母亲从三亚晒成非洲人回来,跟夏文麒他爸妈都美得很,在那里炫耀什么防晒油晒出来的颜色像蜂蜜。夏文麒从海南背了一大包椰子糖椰子片椰子粉回来,就小心吧啦地塞我两包椰子片,“想吃,叫你家叶榛给你买去。”
想起我们家叶榛刚丧母又被我气着,顿时我心里很不好受。
晚上躺在被窝里给叶榛打电话,他倒是接了,“还没睡?”
“……已经睡了,我想问你,我的蒜浇水了没有?”
“你的水仙本来就是泡在水里的。”
我尴尬地“哦”了一声,“那我没事了,我睡了,晚安了。”
叶榛“嗯”了一声立刻把电话挂了。我气得辗转反侧,他他……他不求我回去也就算了,连个晚安都不说!他不过是想让我认错,可我都低三下四地打电话给他了,他还想怎么着?
好,冷战就冷战!啊!
于是这年过去了,叶榛调进了武警总队,刚过去事情多。而且他在抽空筹办婚礼,俩人再赌气,大事也不能落下,这叫不拘小节。不过他不跟我联系,只跟他丈母娘和夏丈母娘一起谋划,从酒店到名单,还有一些细节。
而年后医院里也忙,过年都大鱼大肉又不要命地喝酒,酒精中毒洗胃那是轻的,胃穿孔和酒后车祸的大侠们能凑俩病房。有的还在一起交流酒后驾车的经验,说得豪情万丈,我诅咒这俩人以后开车一个走s形,一个走b形。
明天的择期手术,人家病人家属指名要我,说姑娘比爷们儿仔细。
李主任很受伤,在食堂里吃饭时拍着桌子跟老师说:“我这做麻醉都做了多少年了,啊?竟然说这小丫头眼神儿好!我眼神儿不好我不是还戴着眼镜的吗?我用手打麻醉又不用眼睛打麻醉……”
老师悠悠一笑,特仙风道骨,“谁叫你没上过晨报?”
从此老师这句话成了名言,无论是谁有点小埋怨,什么不长工资啦,什么绩效考核不公平啊,什么女朋友跟人跑啦……以此类推,总有人看破红尘地提点:谁叫你没上过晨报?
吃过饭我们回各自科室上班,刚走到护士站就听见急诊室那里有人在闹。
一个大男人在那里又哭又闹地讨说法,萌萌鄙夷地翻着白眼,“前几天那个重症肺炎怀孕三十四周的产妇,她老公拒绝在手术单上签字,后来是妇产科的宋大夫和急诊室主任一起做他的思想工作做了近一个钟头。后来还是院长过来说,手术费一分钱不要,还签字画押了,那男人才签字。结果还是因为耽误了时间没抢救过来死了。这不,死者老公来闹呢,要人呢,说是医院害死了他老婆儿子,早干什么去了?!”
这事最近在医院里挺轰动的,院长给摁住了,怕招惹来记者对医院的名声也不好。
我压根没当回事,只是替那个孕妇很可惜。
晚上回家叶梨在抱着电话跟他的同桌付今言煲电话粥,俩小孩叽叽咕咕有说不完的话。
第二天的手术做好麻醉,我照例在旁边盯着,主刀大夫老汪划开病人的肚子。洗手护士啧啧两声:“好大的肿瘤,真肿瘤,真壮观,切下来不得轻二斤。”
“闭嘴,擦汗……手术钳……”
手术进行到七十六分钟的时候,我听见去拿血的护士不耐烦地喊:“你干吗,这里是手术室,不能进!”接着就是一声尖叫。老汪边把肿瘤抬出腹腔边问:“怎么回事?”话音刚落,一个男人就冲进来,把门锁上,敞开的棉衣里绑着好像是炸药的东西,右手还拿着打火机。
他很激动,呼哧呼哧喘着气,眼睛赤红。
“宋清!……宋清呢?你们别以为你们把宋清给藏起来了,我就没办法了!你们医院害死了我老婆儿子,我要你们偿命!”
胆小的护士尖叫着捂住头蹲在地上,助理医生拿着止血钳的手都抖了,老汪看起来也很害怕,还强装镇定着,“……这位家属,你别激动,手术还在进行中……”边说汗水都滴下来了,手忙脚乱地缝合,整个手术室的人吓哭一半。
我真的很怕死,可是手术台上的女患者今年三十四岁,她八岁的女儿还在外面的休息椅上坐着。
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我很怕,“你不是要找宋大夫吗?他好几天没上班了,我带你去我的休息室,然后我打内线给院长……你跟我们同归于尽也没有意思,你就是想报仇对不对?”
“对!”男人红着眼,“叫他来,我杀了他给我老婆孩子报仇!……你别拿刀,你拿刀我就点着!”我把手术刀扔过去,而后举起手,“你不要拿打火机了,我害怕,你把手术刀压我脖子上,我带你出去就没人敢过来了……”
男人还在犹豫,他不相信医生,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让他渐渐放下了防备。他把打火机装进口袋里,拿起刀,“你过来!”
以前都是我拿着手术刀切开标本的皮肤,被手术刀架在脖子上倒是头一回。
在我的休息室里,男人把门锁上,他还不傻,也知道把窗帘拉上,而后一指墙上的电话,“打!打电话!跟院长说叫宋清过来,要不我就引爆炸弹同归于尽!”
我颤巍巍地拿起电话拨到院长办公室,那边迅速接起来,“小唐?”
我开始流眼泪,“院长,他要找宋大夫……”
男人把电话抢过来,“你是院长吗?宋清,找宋清来!……不,我不要钱!我就要宋清的命!我给你两个小时,宋清不来,我就杀了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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