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钱包儿依旧痛哭。
“娘子,凡是过犹不及,哭的太过伤肝伤脾,如今逝者已矣,生者当节哀顺变,娘子如此悲痛,去者亦不能回阳,正所谓……”苏奇见自家娘子哭声不止,便开始进一步劝导。
谁知话没说完,便被她家娘子一跳踢倒:“你娘子伤心,就要哭,少啰里啰嗦。”说罢又埋头痛哭起来。
苏奇暗自叹气,乖乖站在一旁看着娘子哭,谁让她娶了个野蛮娘子呢。
当天夜里,打过二更,钱昱突然怀念起和钱母一起生活过的小土房子,那个她最初穿越过来的家。
想到那个家,钱昱迫不及待跟梁佑安要了马车,带着苏玉兰,一起往尚河村去,那个家有最初的回忆,那个家也是她和玉兰成亲的地方。
上了盘旋小路,了空驾着车来到昔日钱家的小土房。
推开那残破的门,就着了空提着的灯笼环顾四方,当初养j-i的地方已经被野草长满,那个下雨天放柴禾的小土棚不知道什么时候塌了大半。
钱昱牵着苏玉兰的手,推开房门,吱呀一声,灰尘也跟着落了下来。
“玉兰,当初咱们在这张桌子上一起吃过饭呢,那个时候我可爱吃你烙的饼。”走进房里,很多回忆接踵而至。
苏玉兰摸了摸布满灰尘的桌子,眼眶含泪,往里走,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我们在这里成亲,她爹,不,阿昱,我突然有些害怕,回想那个时候我替自己开心,可是为什么,我想哭呢。”苏玉兰忍不住轻轻转身趴在钱昱肩头,无声地哭着。
“若是能回去,我一定更加珍惜你,玉兰,如果能回去,我一定少出门经商,我突然觉得年轻时候在外经商,少和你在一起好几年,好几年啊。”钱昱心里悔恨,她们老了,她才珍惜起年轻时的时光。
苏玉兰轻轻推开钱昱,瞧着钱昱两旁那两道泪痕,破涕为笑道:“瞧你,六十岁的人了,时候不早了,咱回吧。”
“好。”钱昱不舍地环顾四周,最终牵着苏玉兰的手走出房门。
走到门口,要关门时,破旧的门碰的一声破的更加厉害,钱昱和苏玉兰弯腰去捡钥匙和门锁,突然,门楼塌了,厚重的石门楼相继砸在钱昱和苏玉兰的腰上。
了空本在外面解了马车,听见声音,连忙跑回去。
“东家,太太!!!”了空连忙跑上前,站在钱昱身边想将门楼搬开,谁知越哭越没力,跨进去,在钱昱和苏玉兰鼻尖一探,二人双双没了气息。
“东家!!!太太!!!”了空哭了,他是出家人,自从来到钱家便一直跟在钱昱身边,感情自然身后,了空跪下,哭声不止。
钱昱被砸懵了,醒来听见了空在哭,和苏玉兰对视一眼,去扶了空,却发现自己从了空身上穿过,而她和玉兰的r_ou_身还压在门楼之下。
苏玉兰走到钱昱身边,二人还能握着手。
钱昱二人霎时明白,她们死了。
少时,风一起,二人不受控制而起,飘落在尚河村的寺庙内。
“钱施主,一别多年,别来无恙?”老方丈笑道,待钱昱二人魂魄落地后,回身的刹那愣住了,为什么多一个魂魄?
钱昱环顾四周,瞧见那个大大的佛字,猛然想起第一次成亲那会,新娘子不见,她出门来寻,一个人曾走进寺庙,算出她日后事迹的人就是眼前的老方丈。
“一别十几载,老方丈还是旧时模样。”
老方丈还在懵中,这多出来的魂魄怎么办呢,回神后忙掐指一笑,再看二人,手牵着手,无奈笑道:“钱施主,积德行善,后福无量啊。”
“呵呵。”钱昱苦笑,看了会玉兰,又道:“积德行善,却惨死门楼之下?将我和我妻夫妻之缘就此了结,此是后福吗?”钱昱问完,哭了。
苏玉兰闻言,靠在钱昱身上,默默流泪。
“哈哈,钱施主为何目光短浅起来?”老施主说罢广袖一挥。
钱昱和苏玉兰不明所以,互看对方,却愣住了。
她们二人头上白发渐渐没了,脸上和手上皱纹都在一点点消退,她们的模样由老年向中年,青年渐变,最终回到初见少年时的模样。
“天意如此,去吧!”老方丈不待二人疑惑发问,广袖一挥,二人随风骤起,卷入漆黑之地,眩晕之后昏了过去。
二十一世纪,计算机考场上,一女学生睡的香甜。
“同学,醒醒,考试时间马上到了。”一位女老师推了推睡着的女学生,见女学生稍稍转醒,便往回走,向另一老师抱怨:“现在的学生啊,考试都能睡着,唉。”
女学生转醒,抬起头来,一双睡醒惺忪,摸着键盘,朦胧的双眼立刻睁大,环顾四周,满眼不可置信。
“喂,那位女同学,刚睡醒的那位,不准东张西望。”女老师出生呵斥。
这女学生便是钱昱,钱昱拿起电脑旁的准考证,急急忙忙去看时间,看罢,慌张站了起来,跑出了教师。
“那位考生,还没打铃呢。”女老师在后面追赶。
钱昱跑出考场,手儿发抖,一颗心七上八下,跑到楼梯口,见一群人趴在四楼栏杆处,手往下指议论着。
钱昱似乎有感应,挤上前去,往下一看,对面教学楼旁边树下站着一位身为古装粗布衣裙的女子,钱昱笑了,又哭了,哭罢又笑了,那女子是她的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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