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性子,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你觉得,可能吗?”可就在芳菲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的时候,冷奕瑶一道略显嘲弄的反问,将整个警卫室的气氛弄得降到零度以下。
沃克下意识地扣紧双手,手腕上的青筋曝起。他来的路上,就已经听到了大致经过。完全是芳菲然自己作死,拿着浓硫酸跑过来想要毁了冷奕瑶的脸。偏偏被逮住之后,还佯装精神疯疯癫癫,故意骂些不三不四的话。以冷奕瑶的性格,能在来圣德高中上课的第一天,就直接洞穿整个不锈钢桌面,给所有人来个下马威。堂堂两位皇室的大公在她手底下,也没有占得一丝上风,分明是锱铢必较的人,哪可能白白受了冤枉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要芳家能够做到的,你尽管提,只要……你留她一条命。”
如果对她的调查结果没有错的话,他记得,冷奕瑶刚来帝都的时候,就直接在夜市里弄死了一个人。速度之快,手段之狠,连警局的人在现场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如果不是死者身上有蝎子纹身,芳家在皇宫那边的人隐约透出口风,再对照她的调查记录,怕是谁都无法想象,一个高三的学生,杀人就跟眨眼似的,毫无任何情绪变化。
祁俊站在窗外,即便平日里再吊儿郎当,此刻也忍不住微微沉了脸色。他还从来没见过沃克这个人对别人这般低声下气的时候。
大多数人只知道这人是出身名门,他却明白,当初沃克直接弃了芳家主事者的位子,才来到圣德高中。芳家绝对是名门大族了。能被当做继承人,沃克本人的能力和傲气不言自明,如今,竟然会对着一个少女这般忍让……。
他睨了身边的发小一眼,怕是冷奕瑶不仅仅能让帝都变了天,她的不可预测才是最让沃克忌惮的。
“你是以芳家大家长的身份在和我许诺,还是,用特级班的负责人的身份在说话?”冷奕瑶脸上却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一脸漠然。
这种小姑娘,惹了事情,就知道躲在家里人身后,等风波一过,立马又大摇大摆地固态萌发。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这事落在她身上是能轻易躲过,如果是放在一个柔弱无力的小姑娘身上呢?那一大杯浓硫酸,就此能断了她一辈子!
沃克的脸色渐渐僵硬,一方面是因为冷奕瑶的无动于衷,另一方面,作为教师,反而转过头对一个学生低声下气,本来这件事就极其充满着羞耻感。
晨芝梵的目光沉了沉,到底不愿意把气氛弄得太难看,思索了一会,才慢慢道:“惹事的毕竟是芳菲然,既然这样,不如找她父亲来当面谈谈。”
冷奕瑶刚刚那句话虽然扯人脸皮,但话糙理不糙。沃克毕竟早就离开芳家了,不能再代表芳家许诺任何事情。当初,冷奕瑶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芳菲然一面,如今她能拿着浓硫酸过来准备毁人容貌。如果这次再轻易放过,下一次,万一她藏在人群中,故意放冷枪呢?难道冷奕瑶就要为了她这颗定时炸弹,一天二十四小时的防备着。
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沃克并不能真正为芳菲然保证什么。
一直低着头,躲在沃克身后的芳菲然,像是忽然发了癔症一样,跳起来就拽着沃克:“不行,不行,不能叫我父亲来,他会打死我的!”
死命摇着头的芳菲然,一张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相较于刚刚看到沃克的表情,这一瞬,她才显示出后怕的样子。
什么叫心惊肉跳?什么叫惊慌失措?
打人要盯着别人的软肋打,一棒子戳到最软的地方,打得毫不留情,才能让人真正长个记性。
显然,对于沃克这个从来护着她的叔叔而言,芳菲然的父亲才是她真正惧怕的人。
冷奕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惊惧交加的样子,忍不住侧头回视了晨芝梵一眼,没想到,这人看上去温温润润的,却最知道拿捏人的七寸。
沃克咬牙,眼睁睁地看着芳菲然死命摇晃着自己衣袖,像是拼命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的样子,心如刀割。当初,那小小的一团,被捧在手心里,会朝着他眯着眼、温暖的笑的小姑娘,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个样。
既然有胆子做,便要有单子承担。
对于冷奕瑶而言,这已经是退了一步。他知道,晨芝梵其实已经给他找了一个不错的台阶,否则,僵持下去,对他、对芳菲然,只会弊大于利。
良久,在芳菲然心越来越沉的时候,沃克闭了闭眼,咬紧牙关,狠狠地吐出一个字:“好。”
“不!”芳菲然一个趔趄,像是整个人都被抽了魂一样,“啪”——地一声跌在地上。
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的那几个男同学和警卫,呆呆地看着这情况,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刺骨。
这,这姑娘,以后算是彻底废了。
“芳家那边,你来约,明天我正好有空,下午放学后,我去你办公楼。”冷奕瑶淡淡一笑,目不斜视,直接从芳菲然的身上跨过去。只是,整个警卫室的人全部都鸦雀无声,谁都没有再吐出一个字。
冷奕瑶离开的那一刹那,望着地上凄凄惨惨的芳菲然,嘲讽地勾了勾唇。所以,她完全是仗着沃克的宠爱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来闹事。也不想想,沃克只是她叔叔,又不是她老子,她凭什么这么破烂事都推到沃克的头上。恃宠而骄也要有自己的底气,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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