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摇曳,驰骋往前。,更優質的閱讀體驗。车外,纵是千军万马踢踏飞跃,但仍是掩盖不住那冷风破空而来的呼啸声。
车内,顶部镶嵌了几枚明珠,映照通明,只是气氛太过压抑沉重,森冷凛冽得令人头皮发麻。
许是伏鬼刻意准备之故,这辆马车比寻常的马车要宽大几许,车内还摆放着小桌,桌上有茶水糕点,一应俱全。
只奈何,便是许久都未用膳,腹中空空,奈何凤瑶却是全然无心食欲撄。
她仅是依靠着车壁而坐,一动不动,而那双目紧合的颜墨白,则头枕在她的双膝,整个人满面惨白,无声无息,似如浑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死亡气息。
那些所有的复杂之意,起伏层层,肆意在心头波荡而起,使得她心神起伏不定,疲倦也与悲凉甚至忧虑交织一道,若非强撑,若非强行按捺心绪,她整个人,早已是要疲惫烦躁得崩溃开来。
只要颜墨白一朝不曾醒来,她心口的紧张与担忧,便也一刻都不敢轻易松懈。
她甚至也不敢轻易的入睡休息,每隔一段时辰,她都会垂眸下来打探一眼颜墨白的脸色,也会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再探探他的脉搏,在确保他鼻下还有呼吸,脉搏还在跳动后,她悬着的心才会稍稍落到实处,只奈何越发的随着时辰消散,等得太久,心底的躁动与不安,便也逐渐无法用感触他的鼻息与脉搏来安抚平息偿。
毕竟,伏鬼说了,这厮服了还魂丹,定是一两个时辰便会醒来了,可事到如今,想必两个时辰都已过去,但这厮,为何还未醒来?
待得一缕怀疑不安之意摇曳而起,刹那,这种不安之感竟莫名的被全数放大,浓烈得似要堵住她的心口与呼吸一般,一股股窒息惊惶之感也层层蔓延。
她面色越发陈杂,瞳孔,也越发的紧烈。
而马车依旧驰骋往前,颠簸四起,伏鬼与花谨仍是在马车两旁小心翼翼再度出声嘱咐,让她好生坐稳,生怕她身形不稳便要撞到车壁。
这些话入得耳里,凤瑶全数不闻,她仅是伸手将腿上的颜墨白护得极好,担忧他莫要撞到前方的矮桌,而后依旧是垂眸,静静的朝颜墨白那张惨白无色的面容凝着,一动不动的凝着。
往日也有多次如此静静的望他,却不曾有过那一刻,会如此际这般痛心疾首,甚至悲戚怅惘。
这两日颜墨白给她的震撼太多太多,纵是她满心想要逃避,想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被剖开,但这厮终归还是有本事逼她就范,甚至逼得她将心底深处那些所有不愿去面对与感知的心绪,全然的倾泻与解开。
此生之中,本以为除了自家幼弟,她姑苏凤瑶再不会对一人担忧心紧,却是不料,命运总会对你大开玩笑,肆意戏弄,待得你本以为你坚强独立,甚至刀枪不入之际,便会突然逼得你生情,甚至全数打破你满身的傲骨与威仪。
她终归还是做不到冷清绝爱,残败血淋的心,也在颜墨白身上彻底失策。只是颜墨白的那些所有的允诺,她皆全然记挂在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敢去触碰,但如今,一切的一切,似是都比不过性命为大,比不过真情而厚,如此,她若能与颜墨白一道拼击于世,扶持往前,也不必太过势单力薄,甚至,孤单。
思绪翻腾摇曳,各种复杂与怅惘之意,交织得越发浓烈。
待得半晌,眼见颜墨白仍是全然未醒,她眉头皱得厉害,终是转眸朝左侧车窗的方向望去,低沉而道:“伏鬼,你给你主子服得还魂丹可是有效?怎如今两个时辰已过,他却还不曾醒来。”
脱口之言,低沉厚重,甚至语音如被什么碾碎了一般,断续难听。
这话一出,伏鬼却并未立即言话,待得片刻后,车外才扬来伏鬼那略微夹杂着呼啸风声的回话声,“属下,也不知。只是往日皇上受重伤时,皆是以一枚还魂丹便可让他清醒,而这次,属下见皇上伤势的确太过严峻,心有担忧,是以便给皇上服下了两枚还魂丹,照理说,皇上如今,的确该是醒来才对。”
伏鬼那煞气清冷的嗓音,也极为难得的卷了几许担忧。
凤瑶瞳孔一缩,面色越发而紧,却是并未言话。待得重新为颜墨白仔细把脉一番后,她低沉而道:“可有银针?”
“有。长公主可要亲自为皇上施针?”伏鬼试探紧张的问。
“嗯。”
这话刚落,车外便扬来了伏鬼恭敬厚重的应声,则是片刻,伏鬼便已将银针与烛台甚至烈酒和匕首全数送入了车内。
因着担忧车行颠簸,凤瑶不易施针,伏鬼本是有意让精卫停歇,安营扎寨,凤瑶皱眉,终还是执意吩咐一行人驰骋赶路。
她虽有医术,但终归不若悟净方丈厉害,且而今这颜墨白连还魂丹都难以唤醒,她如今能做得,也不过是用银针刺激他的血脉,努力的想让他清醒而已。
重伤之人,不可太过沉睡,且如今她最是担忧的,也不再是颜墨白满身皮肉模糊的伤势,而是,担忧他是否会一直如此沉睡下去,如同无觉无感的活死人一般,再也唤不醒了。
是以,她此番施用银针,仅为刺激,治不得伤,此番当务之急,终还是要迅速赶回楚京,让悟净方丈,好生为他解伤与诊治。
眼见凤瑶坚持,伏鬼那刀疤狰狞的面上,也破天荒的露出了几许起伏不定,犹豫不决。
眼见气氛有些对峙与僵持,倒是花谨故作老成的出声,“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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