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没人来。
禾菁站了一会儿,走到洗手台前面,面前是一面长方形镜子,镜子里是她清冷的眼神和晕红的脸,不起眼的角落里,是他疲倦的身影。
没过一会儿,走廊一边走来几个男人,走在最面前的一个平头中等个子的男人跑到傅景面前问:“景哥,怎么了?”
他身体似乎摇晃两下,抬头的同时禾菁低下头接一捧凉水扑在脸上。
“没事。”他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困倦和疲惫。
“真没事啊?我看着你脸色有点不对呀。”
“没,走吧。”他站起身,不经意的向这里扫一眼,眼神停顿一下,转身走了。
几个人跟着他,说笑着走远了。
禾菁抬起头,脸上水渍不断的向下滑,脸颊晕红慢慢褪去,她定定看着自己。
洗手间冲刷的声音乍起,禾菁像是突然回神,抹一把脸追了出去。
大钊跟着傅景身边,看傅景这脸色还是有点不放心。
“景哥,真没事啊?我看你这脸白的不对劲儿呀。”
傅景本来就白,今天看着是格外的白,偏偏这嘴唇天生的红,对比着看有点美的渗人。
傅景眼神垂着,随口说:“没事,把事谈好了就行。”
大钊一提这个就开心了,冲傅景竖个大拇指:“果然是我景哥,就是聪明。”
上了酒桌,谈了不到半场就把事搞定了。
“那——”
大钊还要接着谈,嘴巴张着就没了声,接着皱眉,迟疑的说:“景哥...”
傅景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稍一侧身,看到身后的禾菁。
夜色中,两个人对视而站。
她身后是霓虹彩灯,漆黑长发披散,有一缕蜿蜒贴在脖颈。
他双手插兜,眼神冷淡。
“傅景。”
她叫他。
“可以等一下吗?”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卡在这里,是我的不对。
...爱慕骚瑞。
☆、湿冷雨天。
夜风有些冷了,湿冷中混杂着潮湿和泥土的味道。
风雨欲来。
谁都不说话,他不回答,她看着他。
大钊看情况不对,赶忙说了声:“那我先走了哈。”说完一溜烟消失了。
一边走,一边回想,总觉得那女的在哪儿见过。
傅景依旧一身黑,只有脸白的不正常,眼底发青,眼神倦怠看着她。
风从背后吹拂过来,汗湿的后背丝丝发冷。
禾菁开口:“你之前还有很多东西放在我那里。”
傅景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禾菁提高声音说:“你看哪天有时间,把东西都拿走吧。”
傅景身形未动,侧头看她一眼,随口说:“都扔了吧。”说完抬脚离开。
路边车水马龙的喧嚣却掩盖不住他声音里的冷漠。
水渍被风吹干,脸上紧绷的发涩。
杭州真的很小吗?会有第三次偶遇吗?是否再没有表达的机会?
禾菁咬牙,快步跟过去。
她挡在傅景面前,傅景低着头,视线垂着不看她。
心里早已有决定,此刻再不用委婉和犹豫。
“对不起。”她说。
傅景慢慢抬起头,脸色较之前更加苍白,他看她半晌,视线模糊间慢慢的聚焦,脸上嘲讽神色渐渐显露。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当初——”
我不知道你当初极力逃避的理由,如果我知道,现在不会是这样。
“闭嘴吧。”他冷冷打断她。
禾菁真的没有再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脊背挺直,像当年那样,微抬下巴垂着眼帘看她,问:“有意思吗?”
禾菁双手握紧。
他淡淡的看着她身后,目光虚无。
“五年了。”
“禾菁。”
不知道是五年,还是她的名字,他停顿一下,问:“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
禾菁不说话,脑袋一时间有些空。
她也不知道,她没办法回答他。她心底也没有答案,她是来揭他伤疤还是为了求自己心安呢?
没有答案。
五年,一个人体内的细胞重新更换只需要七年。
他这五年如何过活她不能体会,她这五年里日夜煎熬他也不会晓得。
傅景偏着头,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背微弓,走的很慢,几乎是拖着脚步在走,身边行人说笑而过,他显得极为孤单。
禾菁眼睛干得发疼,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来:“诶?禾菁你在干嘛呀?”
身后的白敏担忧看她,眼睛微微瞪大:“你是不是——”禾菁握住她的手,说:“没事。”
宋宏远就站在旁边,没什么表情只说:“看你许久不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禾菁点头:“抱歉,碰到一个朋友聊了两句。”
“没事就好。”
白敏附和道:“对啊,没事就好。”
一顿饭也差不多结束,宋宏远把白敏送回家再送禾菁,到了禾菁公寓楼下面,禾菁道了声谢,手指刚碰到车门把。
宋宏远说:“今天看到老朋友了吗?”
禾菁的手一顿,慢慢收回来。
宋宏远扭头冲禾菁淡淡一笑,说:“我也看到了。”
禾菁没说话。
他接着说:“你们两个有叙旧吗?”
这话说的略带讽刺。
禾菁不想继续下去,说:“开车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他不恨你?”
气氛有点冷了。
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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