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个撞车的人没有死,没有重伤,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明天先到交警队看监控。
陈亦然打了一圈电话,朋友们都说那人既是醉驾又是无证闯红灯,他应该是全责,跟浅浅没有关系。我没有必要这么担心。
还是别想了,早点睡吧。
第二天早上,陈亦然和苏浅浅一起先送孩子到了学校,然后一起开车到交警队事故科,按通知,双方今天查看监控,定责。
也不知道这年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故,院子里停了许多车,整个事故科里乱成一团。
他们刚到门口,后面来了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拉着横幅,上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血写的血淋淋的大字:“还我姓命!还我公平!”
这群人什么也不说,上前就把交警大队事故科的院门给堵上,人群中,女人孩子们又哭又叫又闹,男人们高声喊着口号。
门口两边各有一壮汉上前守着:“只准进,不准出。进去办事的可以,但进去不要再出来。”
苏浅浅和陈亦然被人群推进了院子,苏浅浅吓坏了,站在陈亦然的身边:“亦然,他们这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陈亦然也很奇怪:“看来,这是撞死人了。”
“这个人的老公前天喝酒骑摩拖车让人给撞死了,本来是他的全责,可是他们一家老小不同意,天天来交警队闹,要么到省府省委上访,现在非要逼那个车主陪偿七十万,不赔就继续堵门。”听见,俩人的议论,身边站的一个交警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了句。
陈亦然和苏浅浅第一次看到这情况,目瞪口呆:“到省委省府上访?”
“对,上访。我们正在调解,那个车主的车有保险,跟他们这样拖不起,没办法,只好同意签四六分的责任,可是人家也不能这样没有原则的让步。他们家不干,死活不让步,说撞死了人,就要赔,应要负全责。跟这些人讲法律,根本讲不通。”那交警叹了口气:“那车主无奈,只好准备起诉到法院,他哪能认全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你们来办什么的?快进去办你们的吧。”
“我们是来看监控的。”苏浅浅一听,吓得瞪大了眼睛:“不是谁全责就是谁的责任吗?”这太可怕了,撞死了人,他们这样子,自己把那个人撞伤了,还不知道到底伤成什么样,那自己岂不也在劫难逃!
“法律规定是这样,但是,呵呵,每个情况不一样,你们快进去吧。”那个交警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对门口的人哟喝道:“堵什么门,快走开,快走开,你们这样防碍办公秩序,我们按治安条例处罚你们。人家车主都告到法院去了,你们到法院打官司去吧。这事现在不归我们交警管了。你们堵一年也没有用。快走吧。”
“什么,法院,我们没告他,他凭什么告我们?他把人都撞死了,他还有理了?老天爷,这还有天理吗?”那群人是放声痛哭,院子里更是乱成了锅粥。
“走,我们去堵法院的门,我就不信,法院出了人命不管。”里面有人高喊着,带着这群人一瞬间像一阵风一样唿唿啦啦全走了。
陈亦然拉着苏浅浅到了事故科:“同志,我们今天是来看监控的。刘科长在吗?”
“我就是,你是那个出版集团的是吗?老王给我打招呼了。先进来吧,对方人还没来,进来等等。”交警招了招手。
从来不抽烟的陈亦然今天一进门,竟然挨个给交警们递烟,一人一盒,看来,他昨天晚上电话没白打,临走前,不知什么时候,弄了条中华烟扔在公文包里提了进来。
这个社会大家也都知道适当的润滑还是需要的,也别说,一盒烟到手,几个交警脸上都有了笑容,笑嘻嘻的跟陈亦然聊了起来:“你那事,没有大问题,录相我们昨天看了。”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啊。”陈亦然一听,心里有了数。所以啊,没有白花的钱,这人,还真没白找,至少还提前透点消息,让人心里有数。
苏浅浅一听,心里像吃了棵定心丸。刚才的忐忑不安和纠结一下子全没了。交警这样说,应该是那个人负全责吧?她心里像做过山车一样,一会飞上半空中,一会坠到地上。
门口那些披麻戴孝的人闹得真可怕,她可不想因为这个,被人上访,这太可怕。
过了一会对方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好像是他公爹手里还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女人怀里还抱个吃奶的孩子,那天跟着去医院的协警跟着一起进来了。
那女人又黑又胖,胖得脖子又短又粗,都看不到了。肉滚滚的样子,四四方方的身材,看上去没有二百也得有一百八十斤。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大红色上衣,下身穿着眼下还颇时尚的黑色灯笼裤,她烫了一头不红不黄的头发半长不短,黑乎乎的皮肤,身材不到一米六的样子,胖得肚子鼓鼓的,撑的那红色的上衣扣子都绷着,好像要撑开了一样,那肚子好像还怀着五六个月的孩子。
苏浅浅他们穿的样子看得出,这一家人是附近农村的。
从一进门,那个女人的眼睛就盯上了苏浅浅。
人都到齐了,交警打开监控,录相很清楚,那人闯了红灯撞在苏浅浅的车上。
看样子,苏浅浅判断的还挺快,发现有人冲过来,想给他让路,立即刹车停下了车。只是他还是冲了上来,撞在她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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