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站在他身边,至少不会拖累他。
所以即使再害怕,午夜梦回的时候被惊醒多少次,她都会自己扛下去。
这个过程,她希望江桁可以不在。
她希望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开朗的陈宗缦,她不想做凌霄花,她想作一颗橡树,和他并肩而立。
话虽如此,陈宗缦半夜还是经常被噩梦惊醒。
在梦里,刘青恶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掐着掐着,那张脸突然开始发生变化,一会儿变成江婉之,一会儿变成安格斯,最后还有满脸是血的父亲。
陈宗缦“啊!”的一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她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房间里只剩下陈宗缦剧烈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慢慢平静了下来。
睡意全无。
陈宗缦歪着头看着外面的护士站,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周围一片寂静,但不知怎么的,陈宗缦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能是噩梦还没散去的原因,她莫名其妙的有点心慌。
自己试图平复了半天无果后,陈宗缦还是按响了护士铃,要来了安眠药吞下,在药物的作用下再次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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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醒来以后,果不其然,出事了。
陈宗缦是病人,而且是不能活动的病人,没人管她睡到几点。
第二天自然醒之后,破天荒的,张小红站在自己的床边,脸色复杂的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宗缦投去好奇的眼神,她也是躲躲闪闪的避开,故意岔开话题。
吃完饭后,陈宗缦主动提出了要坐着轮椅出去晒晒太阳。
“天这么冷,还是算了吧。”张小红看了一眼走廊窗户上结的一层厚厚的霜花,说道。
陈宗缦撅撅嘴抗议:“我在这个病房里再呆一会儿,就能长出蘑菇来了!”她的手腕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重伤原本就在腿上,坐着轮椅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张小红还是不同意:“你还是安稳点儿吧,我可是被你整怕了,上次的事你缓过来了我可没有,要是再来这么一出我非疯了不可!”
张小红被打晕的那次,虽然她醒来之后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江桁他们,但当他们再回来这里,看到倒在地上满身伤痕的陈宗缦时,她心中的震惊,难过,后悔程度一点都不亚于江桁。
她想起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过能保护陈宗缦的那些话,真想狠狠地搧自己两巴掌。
所以陈宗缦醒来以后,她更加细心的照顾她,只求她快快好起来,能够抵消一点自己心中的后悔与歉意。
看到张小红那么坚持,陈宗缦也不忍继续要求,也只好叹了口气,说:“那你把我推到窗户口坐一会儿行吗?”
张小红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按按钮叫来了护工,把陈宗缦从床上移到了轮椅上。
她的两条腿一只打着石膏,一只裹着绷带,就像个笨拙的木乃伊,经过床边的时候,看到窗户上反射出来的模糊的影子,陈宗缦自己都被自己现在的样子逗笑。
张小红把她放在门口,转身去护士站取了个小椅子,坐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看着窗外。
因为开着窗,两个人都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坐在窗口,其中一个还翘着脚,造型十分犀利。
楼下就是后院,陈宗缦一低头,就能看见几个小黑点在下面移动着,好像是在打雪仗。
“唉……”陈宗缦叹了口气,突然扭头看向张小红,严肃的问道,“小红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小红“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陈宗缦严肃的说道:“我是喷火龙,不信你看。”然后抬起头,鼓起腮帮子,冲着天空狠狠吹了一口气。
一股白气自她口中喷出。
“厉害吧!”她回头看着张小红,脸上的表情很得意。
张小红则是深深的惊恐,不知道该接一句什么,没办法,精神病的世界太先进,她这个凡人实在是跟不上……
“哎,你听说了吗,昨天五病区的事儿?”几个护工从走廊一头走过来,陈宗缦老远就听到她们的交谈声。
另一个护士接到:“当然,你是没看见,昨天半夜警车都来了,今天早上也是,好像还来了几个记者呢!”
“大惊小怪。”一个年级听上去颇大的护工开口,“我们院这种事多着呢,你们刚来没见过,在我们这里死的病人,死法千奇百怪,现在就被吓到了,以后岂不是要被吓破胆?”
一听到“死”这个字,陈宗缦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
她们转过这条走廊,陈宗缦才扯了扯张小红的袖子,扭头问道:“昨天晚上五病区死人了?”
张小红点了点头。
陈宗缦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就像那个老护工说的那样,精神病院死个个把病人还是不那么稀奇的。
不过她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张小红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听说是半夜自己把自己吊死在了厕所里,死状挺恐怖的,是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发现房间里没有人,才进去用手电筒那么一扫,差点没把她吓个半死。”
陈宗缦“啧啧”了两声,有点不寒而栗:“谁啊,这么可怜。”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宗缦这句话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话刚出口,就发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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