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在床上,环视一周,看着周围熟悉的,又有些陌生的墙纸,玩偶。
她突然有些疑惑。
究竟是她现在在梦里,还是那间精神病院,才是她的梦?
“陈宗缦!”陈宗缦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从床上站起来,原地缓缓的转了个圈,眼睛盯着天花板:“谁在说话?”
“陈宗缦,醒过来!”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陈宗缦皱着眉头:“我没有在做梦,我现在很清醒!”她现在有爸爸,有家,一切都还像从前一样,这才是她真正的生活。
她想起刚刚父亲温暖的怀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你是谁?”她抬起头问道。
天花板上突然没有了声音。
正当陈宗缦等的有些不耐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好像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她只能看清他的眼睛,那双能把人吸进去的深邃眸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这才是梦。
只有在梦里,江婉之和陈娉婷才会对她这么好,也只有在梦里,她的父亲才会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
仿佛是醍醐灌顶一般,陈宗缦眼睛猛地一张,周围的环境立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温馨的墙纸变的血迹斑斑。
她飞快的转身看向身后的大床,然后吓得后退一步,坐在地上——床上满是鲜血。
陈宗缦内心深处的记忆再一次被翻了出来,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
她死命的摇着自己的脑袋,双手抱头,像是疯了一般:“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她嘴里念念有词,一刻都停不下来。
最后陈宗缦终于忍受不住,手猛地甩在地上,用力伸长了脖子,上面布满了可怖的青筋,爆发出一声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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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的时候,陈宗缦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她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想要睁开却怎么也用不上一点力气,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处是自己的。
她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让自己的眼缝中透出一丝光亮——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一片。
刺眼的白光让她条件反射的把眼睛再次闭了起来,直到几秒钟后,她才再次尝试着把眼睛睁开。
约么一两分钟的时间,陈宗缦才看清楚自己眼前白色的一片是天花板。
她的全身上下除了脖子都没有任何知觉,她只能尝试着扭动自己的脖子,把脑袋歪倒另一边。
原来她现在是躺在病床上。
右手的手背还吊着水,手腕被弹力带固定在床边的架子上。剩下的左手和双脚陈宗缦也不必看,估计也是这个样子。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生站在她的右手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忙什么。
陈宗缦使出吃奶的力气控制了自己右手的食指,然后又拼命的把它直起来,轻轻地戳了戳身边的护士。
护士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动作定住,瞪大眼睛。
然后陈宗缦就看到护士飞快的扔下手中的东西,像是见了鬼一般转身“噔噔噔”的跑出了病房。
还没等她自嘲一把,护士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白大褂。
陈宗缦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是也知道,走在他们最后的那个人,比其他医生更加挺拔修长的身材,站在那里就独一无二的冷艳高贵的气质,就是他。
她的医生。
陈宗缦的眼皮被翻来翻去,手电筒的强光在眼前一晃而过,然后眼皮上的撑力散去,刚刚弯腰给她检查的医生也收起了电筒,俯身对着她的脸。
“这是几?”医生伸出两根手指头。
陈宗缦如果现在能做表情的话,她想她现在一定是满脸的肌肉都在诡异的抽搐着。
她尝试动了动嘴,发现除了嗓音沙哑的根本不像她自己之外,说话还是勉强可以的。“二。”陈宗缦老实的回答道。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指指自己:“我是谁?”
陈宗缦费劲的眨眨眼:“不认识。”
医生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愕,然后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摘下了遮住自己大半个脸的口罩。
哦,原来是黄乐。
陈宗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笑,沙哑的嗓音磕磕绊绊的说道:“…旋风八人…大前锋…”
黄乐松了一口气,起身对身后的人说:“看来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上的伤太严重了。”说完,他又转头对躺在床上的陈宗缦说道,“你的全身几乎都上了麻药,劲儿还没过,哪都动不了。”
虽然两人也只是普通朋友,但看到陈宗缦几乎被包成木乃伊躺在床上,黄乐也是十分的不忍。
他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身后自己的好友。
连他都觉得不忍,那么他这位好友心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他想起当时自己和江桁碰到张小红以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那个破游乐场,看到陈宗缦倒在地上,满身是伤痕和泥土,指甲狠狠地抠进地面,昏迷不醒的时候,江桁也是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的从头到脚扫视了陈宗缦一圈,然后紧紧的握紧拳头。
自始至终,他都很冷静。
冷静的叫救护车,冷静的蹲在陈宗缦面前,用他见过的最轻柔的动作,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细细的检查着她的每一个伤口。
冷静的有些可怕。
黄乐还记得,自己在不经意间曾经看到过江桁的一个眼神。
那眼神中的狠辣,让黄乐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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