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缦转头看向身边人——哦,这是安格斯来着,她都忘了。
安格斯一直盯着门口,直到护士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里,他才背过身去,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塑料的杯子,然后两根修长的手指抬起来,插入了自己的喉咙!
陈宗缦差点惊呼出声,却被安格斯一记眼刀吓了回去。
一阵明显压抑着的干呕声过后,安格斯面不改色的把塑料杯里的东西倒进马桶,然后把杯子重新冲洗好,放在枕头旁边。
整个过程动作流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熟练的仿佛已经做过很多遍似的。
“嗯……”陈宗缦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吃药吗?”
安格斯面无表情的说:“吃药?如果你也想变成外面的人那样,你最好天天吃,谨遵医嘱。”
陈宗缦不是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便小心翼翼的问:“这个药,有什么问题吗?”
“像这种药,吃多了只会让你越吃越笨,你最好也少吃。”安格斯盯着垃圾桶,淡淡的说道。
陈宗缦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对了。”安格斯的脑袋突然转过来,不过目光却不是落在她身上,而是——她从坐在这张床上开始就一直搂在怀里揪着耳朵的小熊?
“呃……”陈宗缦不好意思的松开抱着小熊的手,还把它脖子上被自己扯得乱七八糟的缎带整理整齐,“这是cora的吧,挺可爱的,看不出来,你姐姐这种御姐还喜欢这么可爱的毛绒玩具。”陈宗缦笑着。
安格斯面无表情:“这是我的。”
陈宗缦:……囧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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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张小红正在房间里等着她,手里拿着一个纸包,跟刚才安格斯的那包一模一样。
她慢吞吞的走过去,慢吞吞的接过纸包,慢吞吞的打开。
“怎么了?放慢动作啊。”张小红打趣道。
陈宗缦看着眼前的药片,比安格斯的少一点,只有两片。“这药主要是什么作用?”她问道。
张小红想了想:“你这两片应该是抗躁作用的,顺便还能帮助你控制情绪,不容易被外事刺激。”她倒了杯水递到陈宗缦面前,“你可以去问问江医生的,他每周的单日都在这里值班,可以随时找他。”
“我找他干什么。”陈宗缦嘀咕着,把水接过来一仰头吞下药片。
张小红不以为然:“你可以去找他聊天啊,这里的很多病人喜欢找江医生聊天的,虽然聊天的过程不太高兴,但大部分病人都反应,只要能看到江医生那张脸,就满足了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隔壁房间,“就隔壁那小子,喜欢江医生可是喜欢的紧呢!”
陈宗缦想起cora说起江桁的时候一脸花痴的样子,忍不住一阵恶寒。
“好了。”张小红把东西都收拾好,又给陈宗缦铺好了床:“睡觉吧,明天早上我会来叫你的,有什么事记得按铃。”
她转身走出房间,然后一抬手不知道按下了哪里,一整面铁栏杆从大门的右侧突然出现,然后缓缓合上。
陈宗缦走过去,两只手握在铁栏杆上,两个栏杆的距离比她的脸还要窄一点,她从缝隙看向外面,对面就是护士的值班台,有点无语。
这不是跟电视里看到的监狱一模一样吗?
本来还奇怪自己为什么待遇这么好,明明是杀人犯能住进vip可以说是运气,但总觉得这个房间有些不对劲,现在这面铁栏杆拉上了,陈宗缦竟然觉得非常合理。
她松开栏杆,转身走到窗前,认命的倒在床上。
明明是来到这个精神病院的第一天,却感觉像是在这里面呆了一年一样,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周围都是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的病人,刚刚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只剩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顿时感觉脑袋就像要炸了一样。
背后贴着的是只有一层床垫的硬邦邦的板床,陈宗缦翻了个身,隔得她骨头疼。
说到疼,陈宗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举到半空中对着外面的光线照了照,一圈红痕清晰可见,一蹭就疼。
是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可以摘下的手铐。
陈宗缦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像是刚刚遭遇过一场大灾难一样,乱七八糟。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是一个人了。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她自己。
在这个混乱的精神病院里,她能够做到的,就是维持自己的理智,让自己能够尽快康复出院,这样她才能有机会知道,自己父亲真正的死因。
如果真的……
陈宗缦深吸一口气,如果真的是自己杀的,那么她会主动承担所有后果。
只是现在,她必须保护自己,带着爸爸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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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陈宗缦准时的被张小红叫醒。
在洗漱完毕后,她又带上了属于自己的那副铁手铐,跟在大部队后面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本以为是要去吃早饭,结果一群人被带到了一片空地上。
所有人在护士的组织下散开一段距离,陈宗缦也跟着照做,跟前后左右都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她抬头看向前面的一片穿着一样衣服的病人,感叹原来这个精神病院病人还不少,粗略的数数,也有一百个了吧。
一阵音乐声想起,带头的护士长开始跳了起来,周围的病人们也纷纷病怏怏的抬起了手臂,学着护士长的样子左扭扭右转转。
原来是做健康操啊。
陈宗缦看了一眼站在她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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