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的每一项银钱进账支出。根据账册里的内容,二夫人不但从府内食材器具、各院用度包括下人的采办里收取高额回扣,甚至挪用府上的银钱在外面放贷收取利钱。只是高利贷哪是谁都能插一脚的,别说利钱没收到多少,本金都有一半追不回来,账面上处处皆是亏空,不过拆东墙补西墙强行抹平才一直没叫人看出来罢了。
放债在本朝是严令禁止的。这几本账册子一旦捅到老太君跟前,哪怕顾念情分不交由官府查办,这周府,二夫人也是别想待了。
看来,有人倒是往她手上松了一个二夫人天大的把柄啊。
那厢金桔回了话:“送东西来的小丫头拿帕子遮了半张脸,看不出样貌,也没留下姓名,只说了句‘交给少奶奶’便转身跑了,奴婢是看着可疑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来着,哪知她跑得极快,转过假山一溜烟就没影儿了。”
玉棠便有些急:“你怎么如此不当事!这明显就是有猫腻东西也不知问个清楚明白,万一是要对小姐不利呢!她跑,你就不知道拦?这一院子的人全手全脚还拦不住个小丫头不成?”
梧阳帮金桔说了几句软话:“你也别怪她,对方明显就是不想透露身份。有心算无心,便是你在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再说了,送这东西的究竟是谁,我心里还是有些谱的。”
盼着二夫人倒大霉,同时还知道她和二夫人之间素有龃龉想来招借刀杀人,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可没几个。
二夫人的小辫儿攥在手里,梧阳却并不打算现在就扯起来。将账册还原样包好,递给玉棠:“你找个地方收起来,日后我自有用处。”
梧阳借着满屋的凉意歇了没多久,周建文就找了过来。
这几天的分别似乎把他憋坏了,一进门就腆着脸想往梧阳身上凑。这回鞭子正好在手边,梧阳眼皮都不抬,反手就是一鞭子抽过去将周建文打得哇哇叫:“我说过的话,你他妈又忘了?”
鞭子打在身上自然是疼的,周建文摸着自己的胳膊嗖嗖直抽冷气,脸上的神色不知为何却越发猥琐不堪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我立马离得远远地,阳阳你别生气,留着点力气,晚上继续往我身上招呼好不好?”
说罢一步三回头,带着对那根鞭子恋恋不舍的目光,爽歪歪的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
周建文如此反常的举动倒让梧阳有些摸不清楚。皱眉想了想他的神态动作,又狐疑的往自己手里的鞭子上瞧了瞧,心里灵光一闪:那风月宝鉴,莫不是将他调.教成抖m了吧?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周建文最近对她言听计从多番痴缠,好感度一路飙升如今已接近90,而梨花院的白月光,他从庄子回来后也一次都没去看过了。
因为温柔可爱楚楚可怜的白月光,如今对不上他的口味了啊。啧啧。
不过无论周建文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那都是他和镜子的事。梧阳才不在乎的。
这天晚上洗漱完毕,周建文准时抱着铺盖急不可耐的推门进来。梧阳将风月宝鉴往他眼前晃了晃,照常将他踢到墙角去。按照经验,第二天一早他就会意气风发神清气爽的滚蛋了。
然而翌日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周建文眼神躲闪满脸羞惭,支支吾吾扔下一句“我,我只是只几天忙乱没休息好所以才会……等我好好睡一觉,吃些东西补补力气,今晚一定不会这样的”,然后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之后连着三天情况都是如此,每天早上周建文的神色都愈加难堪,解释的话也愈加无力,到最后干脆连看都不敢看梧阳一眼,活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拔腿狂奔自牡丹院逃了出去。
梧阳喝着豆浆咬了一口虾仁卷,细细嚼完了转头看玉桂玉棠:“他这又是发什么疯?”
自此之后周建文再没来过牡丹院,据底下的小丫头回报,梨花院那边他竟也没怎么去,还让厨房给他单做了好几天的鹿血羊肾等壮阳之物。
虽然没什么根由,但梧阳总觉得这事跟柏彦怕是脱不了干系。
周婉娴是在写给老太君的那封信发出后便立刻动身的。按照从京都到庆安的路程,扣去信件传递的时间,怎么着也该在老太君收到信后的三四天内抵达才是。但直到第九天,这位从未见过面的三姑姑才终于姗姗来迟。
等到探亲队伍抵达周府门前,众人总算是知道了她怎么会在路上花费这么长时间——这一行的主子不过周婉娴并着五岁半的儿子两个人,带着的行李物什却足足装了十几辆马车。别说是探亲,便说是走南闯北的商队估计也没人质疑。
车队前后还有七八个开路随扈的官丁,身着铠甲腰悬长剑,一路走来声势极大,不到半天,整个庆安城的百姓都知道周家那位远嫁京都当了官夫人的三小姐,如今富贵已极荣归故里。
老太君对这个女儿向来极为看重,早早领着一家人站在门口等着。
看见那长龙般的车队,二夫人先啧啧两声:“果然做了官家人就是不同,寻常百姓哪见得着这番气派排场。”
车队缓缓在周家门口停下来,最前头那辆装饰最华丽、体积最大的马车里坐着的想来就是周婉娴。老太君刚想迎上去,就见后面几辆马车里迅速跳下一溜仆人:
两个小厮抬着厚厚一卷红色毯子放倒在马车边上,从车边一路铺到周府之内;一名家丁跪倒在车辕底下,双手伏地作成人凳形状;两名丫鬟一左一右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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