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替她戴上,浓情无限,这东西跟了她二十年,多少也有些她自己的气性,如今受不了这屈辱,一头撞碎了了事。
这二十年来,她在司徒府里过得养尊处优,被这个男人珍惜呵护至此也算是知足,但怎能是她期望的?女人活一世,求的便是心安理得吗?她做不到的多,如今这男人变了心,她不争个鱼死网破,妄得这偌大的家产权利都会落到菡萏那个小贱人身上去。
二太太仰头疯笑着看司徒长,
“老爷呀,老爷,自我嫁入司徒府,二十载有余,如今你却想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同我计较?你全是不知道的,纵然你宠她护她怎的,你总不敢动我,家父乃西京太守,总领的是陛下战功显赫西北十万魑魅军,老爷若想动我一根头发,怕爹爹也是不允许的。”
司徒长立即止了周管事,头里记住了。
“我倒是忘了,素娘言之有理。你父亲麾下众多名将,我哪里敢怠慢了你。如今既然犯了事,便得惩罚,我若有心让你出不去府门,你这辈子也别妄想同你父亲报半个情。我不能让你死,但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阴笃的表情让人打颤,当即让周管事主持,一院子人全全给关在夏竹轩里,下了死命令,从今往后这夏竹轩只进不出。
☆、阴谋诡计
第二日早,我被司徒长遣人唤起来,给梳洗一番,又匆匆去了尚书府。
门前儿站着的管家面露难色,只道常止外出,公子同新少奶奶在家,不便见人。司徒长一听,当即黑脸,明摆着常止有心为难他同菡萏见面,赏了管家一耳光,登时打得男人头晕眼花摸不着方向。
“你好大的狗胆,叫你家常公子出来,我同他说说话。”
管家一听,暗自揣度着分明是在恶意中伤自家少爷,明里又拗不过司徒长这老气横秋的气势,只得抬出常止的话。
“司徒老爷稍安勿躁,我家老爷外出前特意嘱咐,若是司徒老爷来访,定不能让亲家老爷白白浪费金贵时间,还请与我来偏厅稍作休息。”
司徒长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当即让周管事出面正欲做个教训,巧见常仕林欣长的身影从府中来,一袭豆绿长衫于内,褐色阔袖袍主外,上前恭敬打个揖,也不说话。司徒长眉峰一挑,忖度着想不着常仕林倒是个明白的主儿,又派人将几人稳稳当当儿请了进去。
司徒长他哪里是知道的,这常仕林自认家中一颗倒霉的毒瘤种着,恨不得司徒长即刻将菡萏带走才好。
进了正厅,司徒长私下里命周管事将常仕林带下去,独自前往菡萏房内,又同她在房里亲昵许久,自是不消说的。
出来已是日中,司徒长心中虽疑惑为何常仕林如此爽快,但一时半会儿哪里想得通透。才出菡萏房间,他眯眼细瞧,又见那曲折回廊里匆匆跑来一人影,近了才让他看清,常止阔步走得急,撞见司徒长,一时间气得发抖,当即同司徒长理论起来,吵嚷着不休。
司徒长自知理论不过,也理亏,夹着尾巴匆匆回了府。
此下两家又结了仇。
府中才安稳过了一两日,想着那四太太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专挑好说话的时机,求了司徒长,让院子里进了个会治病的看相人。
这几日里恰逢五太太小儿子染了病,无端之症,光上吐下泻,不进只出,连着三四天,血水也出不下来,眼看着就不行,众人扶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五太太听得四太太信些神说,前几日在府中,命了那男人做几场法事,内外甚是安宁,便赶紧求着四太太从清秋堂里请那人出来。一连让他进了些草药,小少爷当夜便能下床,翌日可出院玩耍,恢复自如,府中人人称奇。
再者四太太一力举荐,给她做了几场求神佛的法事,顺了她的心,那男人自然是留了下来。
我倒没多余的精力去打探,只每每听着故梦在我耳旁绘声绘色地将她从其他院子里听来的消息讲于我听,供我消遣解闷,倒也过得去。我终日不出院门半步,也有吃的喝的,现在树倒猢狲散,二太太被关押到夏竹轩已经几天了,四太太独自一人倒称起霸王来。
这日司徒长出府办公,四太太房中点了香,又去祠堂拜了祖宗,这才请得男人出来。只隐退了前后丫鬟婆子,两人窃窃商议。
“多亏得周先生料事如神,纵使二姐姐想了法子将三小姐送出去,一一铲除府中隐患,哪里又料得到我早得周先生指点,料定她有心要置我于逆境,明白她栽赃陷害的法子,在碧霄前领周管事去了六角街看得明白!”
周先生脸从阴影里透出来,脸颊白里含光,原是周瞎子!他打了个揖,又喝两口茶,方才说话。
“四奶奶哪里的话,周某人靠的不过也是二奶奶福报连绵,得上苍庇佑。这府中二奶奶把持多年,眼里哪容得下一粒沙子。更别谈舍得有人‘谋权篡位’的想法,但凡能够铲除的路障,她决不手软。”
言到此处,周瞎子又抿了口茶,茶叶尖儿在微青的烫水里打转儿,他目不斜视,四太太眼睛尖利,见他欲言又止,忙又往他茶里斟满,待茶喝得四分饱,周瞎子方才又开口。
“昨日时吉,周某人夜间观紫微于天檀正中,气甚浓,星连珠,烟雾缥缈,紫微星于空中若隐若现。见不得是件好事,测则府中近日必有骇人出入。再者,前日北冥天煞围困紫微明显,虽趋于西,仍旧留息云间,怕是二奶奶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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