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胖家门口, 我突然觉得身子一颤。等进了二胖家的门,一种很久没有过,奇怪的感觉让我由心不安。
y-in冷让人不寒而栗,屋里黑漆漆一片,连个煤油灯都没有点上。
此刻正午, 外面都处处都光线通透。但二胖家的房子修的矮,又是在半山腰处,两边都是树木,门窗开的又小。里面几处常年不透光。
推门进去的时候,我就差点被绊个狗吭泥。
“小槿,没事儿吧!”二胖一手拉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没事,不小心绊了下。你家咋连根蜡烛都不舍得点啊,这黑漆漆的,大白天屋里都看不见人。”
“不是我不想点灯,是我爹不让。每次只要点了煤油灯,我小妈就不高兴。还会和我爹吵吵。我开始还以为我这个小妈是因为节俭呢!”二胖说着,拿出火柴盒点了一根火柴,将煤油灯上的玻璃罩拿下,点燃了灯芯。
“后来,我才知道,她哪里是节俭,根本就是不让点。晚上天黑了,都不曾点过灯,我爹没办法,起夜的时候就只能摸黑出门。”
煤油灯一点上,屋里稍稍亮堂起来。这是我才看到,二胖的爹就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可我看他的样子,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难怪我进来,他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这样看着,怕是熬不太久了。
二胖的爹叫张长林,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听说是因为二胖爷爷希望二胖的爹能想村后林地的树木一样长青。还别说,二胖的爷爷算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当时还读过两年的私塾。这名字也的确起的,倒是妙的很。
二胖爹呢,也像他的名字一样,如长立林间的树木,几乎很少生病。还是做农活的一把好手!
这长林叔的身子骨一向硬朗,就算是撞了头,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听二胖的意思,好像就是在桌子角上不小心撞了一下,桌角也不尖锐。破皮是因为顺着桌角蹭到了地上,脑门才破了些皮,流了一点血。
怎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生命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快要消失了。
我看了一眼二胖,“你爹,他这是咋地了?”
二胖摇了摇头,也觉得奇怪。走到床边,伸手拍了拍自己父亲的肩头,“爹,爹?”
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我心道不好,莫不是已经不行了吧!等我伸手碰到长林叔的胳膊时,一股凉气透心。
我很清楚这种感觉,一下就明白过来。
“二胖,快,快掐你爹的人中看看,别一口气咽过去了。”
二胖一听也慌了,一手掐着长林叔的人中,“爹,爹!你快醒醒啊!你可别吓我,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这样了。爹,你到底咋了,你说话啊!”
我上前抓着长林叔的手腕,拿出随身带着红绳绕在了他的中指上,然后用力咬了一口,直到将他中指的血挤到了红绳上面。然后我摸了摸口袋,好在还随身带着几张黄符。
掏出黄符,我塞进了长林叔的怀里。接着栓着长林叔手指的那根红绳开始不停的抖动起来,而且越收越紧,长林叔的中指都被勒出了一道深痕。
我知道,这是有东西上了长林叔的身了!
“二胖,按住你爹!”
人魂与中指相连,被红绳缠着中指,无疑就是缠住了想要上了长林叔身体的魂魄,此番挣扎就是想要逃脱,好在那红绳是师父给我,这东西一时也逃不掉。其实逃不逃的我没时间去在乎,我只是不能让它伤再伤了长林叔自身的魂魄了。
长林叔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上下摆动,将木床撞的咯吱作响。力气大的出奇,我一个人根本按不住他。
“二胖,别松手,用力按住!”我急的吼了出来。
我害怕这东西一走,将长林叔的魂魄也带走了。
长林叔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魂魄离体,这魂魄要是一离体,怕也就要去了。
眼下我也懒得去管到底是什么东西作怪,如今救人要紧。慌乱之中,我看到自己手腕上手绳,这是小弥送我的,用红绳编的手带。
小弥说这东西可以驱邪,我也管不了许多,直接取下来套在了长林叔的手腕上,口中念起了一段安魂咒语,用来稳定长林叔的魂魄。
只是片刻功夫,我就已经满头大汗。
我一直没能仔细去看这手带,不过随身带着。等用到了长林叔的身上,我才明白,这是小弥消耗了自己j-i,ng元养护的红绳所编。
我心中一阵感动,这世间,除了家人师父,小弥算是对我很好的小师妹了。即便她时常捉弄我,可她从来都是嘴硬心软。
看着安定下来的长林叔,我的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我不是没有独自对付过鬼物,只是现在关乎到我认识的人,难免过于紧张。加上事发突然,准备不足。能够救回长林叔一命,总算是没有给师父丢人。
长林叔没有再动,二胖一手按着他爹的头,一手压着他爹的腿,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状,几乎都贴在他爹的身上了。
“小槿,我爹,没事了吧?”
二胖抬头看了我一眼,瞳孔猛然一收缩,人就昏了过去。
……
二胖的爹闭着眼就像睡着了一样,魂魄安稳下来,也就安静了。生命也立刻有了起色,不再像是那种将死之人。呼吸均匀,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
二胖的小妈江银红端了一碗水进来给我,我喂着二胖灌了两口。二胖猛咳了几声,眼皮子总算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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