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听了尚能忍住气,没有妄下判断,而是转向侄子赵赟,问道,“德通于此事可有见解?”
赵赟见姑父和两位表弟的目光转过来,定了定神,略略组织一番语言过后,才将所思所想娓娓道来,“依侄子看,虽说已然证实了此事乃有人蓄意为之,并非意外,却也不能断定对方是为针对表妹而来,毕竟当时在冰湖上玩耍的不止卫府一家。要判断表妹是被人设计针对还是替别人受了无妄之灾也不难,只需将府上知晓几位表弟妹出行去向的下人审问一番即可。毕竟,此事如此巧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卫清朗赞赏地点了点头,继而转向长子,“此事就交与你去办了。”
“爹,那我呢?”卫明哲急切地想要帮忙。
“你跟着你大哥,给他打下手,多学着点。”卫清朗瞧他并非胡闹,便由他去了。
继而对赵赟和颜道,“德通可见过你姑母了?今日天色已晚,不若留下来一同用饭?”
赵赟在卫清朗这里刷够了存在感,料想着姑母此时也无心招待,便识趣地告辞了,卫清朗挽留了两句,便着长子亲自送他到院门去了。
等回到后院,见了夫人,看她虽形容憔悴了些,却也没再一蹶不振的样子,倒是松了一口气。
赵氏见了他,忙问,“如何?”
卫清朗虽然不欲妻女担心,却也怕把事情隐瞒了,她们日后会没了防备,于是言简意赅地将长子调查来的情况一一告之,“……如今就看咱府上是不是出了内鬼了。”
赵氏闻言恨得差点咬碎了银牙,不管是被针对也好,无妄之灾也罢,终归是她宝贝的女儿受了苦,她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卫清朗伸手将她攥紧的拳头裹在掌心里,让她放松,许诺道,“别担心,我总归不会叫咱闺女白白吃了亏的。”
闻言,赵氏心里好受点,转念又开始思索起来他们卫府得罪过的人,特别是卫明沅得罪过的。很快,荣秀兰的名便跳入她脑海。自家闺女从前娇嗔可爱,后来足不出户,严守规矩,说起来,得罪过的也就荣家那位二小姐,若此事真是冲着女儿来的话,她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但也不能排除其他人的可能,毕竟女儿赐婚给宁王府,虽然幸灾乐祸的不少,但也不乏眼红之人,即便不为宁王这个人,为着他背后象征着的权势,宁王其实不愁没人嫁的。
“夫人在想些什么?”卫清朗看她神情时而苦恼,时而眼前一亮,又重新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发问。
赵氏看了他一眼,再看房间的窗户门扉都关严实了,这才将自个的猜测说了出来。
“荣国公府?”卫清朗将荣秀兰的名字念叨了两遍,在赵氏注视的目光下,很是镇定地划一下了下一步的安排,“有劳夫人帮忙查探一番荣国公府近日是否有人也到了梅花山来。”
他知晓赵氏此时除了照顾女儿,其他什么都顾不上,却也不愿看她精神太过紧绷,于是让她也参与进来,好分她一点心。
赵氏心里不好受,也的确需要点事情来转移点注意力,否则她恐怕会把自己逼疯,于是没有犹豫便应下了。
卫清朗又看过女儿以后,看她脸色虽然白了些,但尚算精神,心下舒了一口气,至于那些腌臜事,暂时却没有打算告诉她,只让她安心养病。
卫明沅乖乖地听话,晚些时候再次喝药时却偷偷拿灵泉水兑着喝,感觉到浑身暖融融的热意以后,也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怕好得太快会引人怀疑,她恐怕会马上就灌一大海碗灵泉水,外加跑到空间里拿灵泉水泡澡将通身寒气尽数去了,不会这么慢慢磨。
第二日,大夫再来给她看诊时,虽然有些奇怪她恢复的程度和速度,但也没有多问,只归结于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同样的药,有些人吸收得好,自然好得快一些。
当听到大夫说按着女儿对汤药的吸收情况,以及身体恢复能力来看,日后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以后,赵氏喜极而泣,连道卫明沅是个有福的。
又塞了大夫不少银两,除了赏钱,还有封口费的意思。女儿曾经被大夫诊断因为寒气侵袭而可能坏了底子的事,如今不作数,便也就不曾存在过,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大夫也怕传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因而会意地表示只注重最终的结果,至于过程如何,倒是不必太看重。
赵氏满意了,卫明沅看她松开的眉头也放下心来,趁着她高兴,忙问起了事情的调查情况。
赵氏略一迟疑,看女儿精神尚可,也希望趁机教导女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于是将她知道的情况一一告诉了她。
“荣国公府那边倒没有人来了这梅花山下,兴许是娘猜错了,如今,只能看你爹和你哥他们在府里盘查得怎样了。”她如此说道。
卫明沅听了以后却若有所思,原著里没有类似的情节发生,却曾经提及,赵赟的一个宠妾张氏,在荣秀兰之前怀了身子,最后在冰天雪地里失足落水落了胎,从此不育,虽然没有明晃晃的证据证明是荣秀兰所为,但读者的上帝视角以及女主荣秀玉的嘲讽一笑都表明了荣秀兰的不干净。
也因此,和她娘一样,卫明沅第一个怀疑的便是荣秀兰,只是,没有证据。
事实上,经过一晚上的审问,卫明彦的确揪出了一个有问题的车夫,因为赌博欠债而被人利用偷偷将府上小姐的行踪去向告诉了接头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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