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惹人注目,出了个进士不说,还得了当今圣上的亲手点评,最后却被点去一个边陲小县,还娶了科考主官、一代大儒吴仟林的孙女……
一桩桩一件件,想低调都不容易。
这种情形下,齐家的一点风吹草动便被碎嘴又爱闲话的下人传了出去。
风言风语一出,加之气急攻心,齐继如气的接连告了好几日的病假,更添了旁人的猜测,齐琛走的那日都没有去送。
这些八卦谈资,和层出不穷的新闻事件,很多事倒被京城世家和权贵们忽略了过去。
譬如,从甘肃回京不久的翰林院编撰韩均,已经请了两个月的假期,说是要为新婚做准备,只是也无人曾在京中再见过他。
鼎盛的季节过去,草木渐渐开始枯黄,莲池中的莲花一点点凋谢,不知不觉间,秋风扫过,独留下在风中摇曳的莲子,和已经焦黄变色的荷叶。
万物都慢慢失去生机,即将要陷入沉睡,为来年的风华茂盛积蓄力量。
唯有丹桂飘香,为世间增添几许幽香。
青云巷路家。
齐氏正拉着丈夫路景修在说话。
案几上放了一个景泰蓝缠枝海棠的细口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枝叶修剪过的金桂。
屋中便染上了隐隐约约的香,这是路子昕折了,让冬至送过来的。
“你说齐安侯府是什么意思,马上就要到婚期了,反而没了动静。”
齐氏问丈夫道。
前段时间,齐安侯府小厮总管不知往自家跑了多少趟,连着韩均都来来回回,生怕有什么不周到委屈了自家,现在倒一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齐氏虽然娶了两个儿媳妇进门,可这嫁女儿还是头一次,又是一家人放在掌心里养大的幺女,这段时间嫁妆单子都不知道改了多少遍,心里又不舍又欣慰,更多的还是不安,生怕女儿嫁过去不习惯会吃苦,直恨不得把什么好的都给她,哪里能不担忧。
她急的嘴角都起了好几个燎泡。
“你别急,先把莲子羹喝了。”路景修端起下人刚刚送来的茶蛊,放在妻子手上。
“喝什么喝,我能不着急吗?现在哪里还有这个闲心。”
路景修坐在那里,其实也有点心急,更多的却是对准女婿不告而别的疑惑。
他已经让路子闵去打听了,说是韩均为了婚事一直告假,可上了齐安侯府几次,韩均却又都不在,齐安侯韩焘与何氏也只说,韩均为着新房中的几件摆设和聘礼,专门去了临祁。
但两家商议的聘礼里,却并没有什么要专门去外地置办的。
大関京城乃是繁盛之邦,这里都没有的,临祁会有?
再说,随它什么贵重难寻的东西,也不能一去就是两个月,都快到婚期了还逗留不回吧?
只是这话,路景修却不能和妻子说,免的她更是日夜难安。
“侯爷不是说了嘛,世子去临祁置办东西了,这是对咱们女儿的重视,你担心个什么劲呢?”
他看到案几上的金桂,觉得女儿是越大越懂事越稳重了,气定神闲地,他看了都觉得惭愧。
又想到这么乖巧聪慧的女儿马上就要出嫁,偏女婿还不见了人影,路景修悄悄握紧了拳头,不让齐氏看出端倪来。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咱们家又不是那等小气人家,不讲究那些。”
齐氏正说着,忽而有家下人来报:“老爷,夫人,韩世子来了。”
☆、229意图谋反
听到这个消息的路子昕,提着裙角几乎是飞奔出绿抚院的。
别看她这段时间老神在在丝毫不着急的模样,其实背后不知暗暗念了多少遍的佛。
只是她又记着不能让人看出端倪了,或者因为担忧茶饭不思韩均便更不会再与她说这些,一直强撑着罢了。
于是韩均看到冲进来的姑娘,下巴尖了,红润的两颊似乎也没了以往的气色。
俩人默默望着,眼中的情意不说也能明白十分。
他下巴处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这还是路子昕第一次见到这般落拓的韩均。
不过他还是笑着,在路家夫妇面前,依旧是那意气风发、不可多得的女婿。
路子昕呆呆看了片刻,最后还是路景修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重重咳嗽了一声。
“伯父。”韩均愧疚地喊道,“晚辈不告而别俩月余,让您和伯母担心了。”
“嗯。”路景修沉着脸应了一声,被妻子齐氏暗地里瞪了一眼。
齐氏是觉得人来了便好,他太追究,没的伤了一双小儿女的情分。
路景修这才缓了缓脸色,不自在地问道:“回来了?听你父亲说去了临祁?怎么不事先商量一句。”
上来便是三句问话。
“是,因事情走的急,没有来得及,实在不该。”
韩均真诚地对准岳父岳母大人致歉,却是绕过了去临祁的说法。
路景修何许人也,一听便明白了八九分。
想必齐安侯也不知道他儿子到底去了何处,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路子昕都能在知道韩均做梦后,明白许多事情便发生了改变,他又岂能不知韩均在其中起了很多作用?
韩均不说,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作为准岳父,路景修虽然觉得韩均骗走了自己女儿,却因为他当初的坦白说辞,一直觉得女婿是个十分真挚诚恳的好青年。
于是听到韩均又一次“诚实”的回答后,点了点头,算是不打算在深究。
倒是齐氏,仍旧说道:“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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