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姜泠总算听到了一句人话。
她微笑着摆摆手,客气道:“没有,今天刚好周末,没什么事。”
姚白岩听到她这话,脸上的表情愉悦了几分。
正好开饭了,也难得一次和颜悦色地招呼姜泠:“有话待会说,先去吃饭吧。”
至于傅令宇,不用叫,他自然会跟上。
趁着姜泠没注意,他凑到姚白岩身边,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量悄声道:“诶,你叫我回来,不是真为了让我看那鸟吧?”他的眼睛往旁边示意了下,“怎么,打着我的噱头,想干什么坏事吗?”
姚白岩睨了他一眼,不言语。
不是不想说,而是,压根就没什么可以说的。
为姜泠准备的午餐依旧精致美味,而因为摄入物特殊,姚白岩的前边也只摆了一杯鲜红的血液,若不是因为事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看着倒是非常可口的,不过知道是什么之后,姜泠总有些食不知味呀。
“诶诶诶,这是什么意思?”
姜泠正埋头准备吃饭,便听到隔壁傅令宇愤愤不平的声音,她抬头望去,只见光洁的餐桌上,除了姚白岩的鲜血和她滋滋作响的牛排外,就只有一盘比较寒碜的炒饭了。
姚白岩懒懒地瞄了一眼,不动声色道:“本来就没有你的份,你吃的还是她的配饭呢。”
傅令宇浓眉一竖,“没有我的?没有我的你让我回来干嘛!”
“看鸟啊。”
姚白岩端起高脚杯摇了摇,像是在品尝着精酿的葡萄酒,当然,那样子落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欠揍的。
傅令宇被这么一堵,一时无言,拿着勺子狠狠地戳了盘子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闷吃起来。
姜泠作为一个外人静静观看完两人的斗嘴后,也低头吃自己的东西。
唔,这姚家的厨师可真厉害,做什么都这么好吃。
姚白岩的午餐不过几百毫升的血,眨眼间便解决完了。
他拿过一张纸巾擦了下嘴,余光看到对面的人,下意识抬起眼皮,正好目睹了对面的人吃饭的样子。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用鲜血解决温饱问题,人类的食物也是尝过的,毕竟之前也不像现在这般,坐在家里就不愁吃不愁穿。
应酬需要喝酒,自然也需要吃饭。
他们的食物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闲暇时吃的零嘴,解解馋而已,吃多了,对他们的身体也没有多大好处。
姚白岩这人随着年龄的增大,犹如人越长大对零食越发没有兴趣一样,他对人类的食物也渐渐没了食欲,不过今儿个看着小姑娘小口小口吃着牛排的样子,倒是勾起了他的食欲了。
不过,还是算了,牛排要切,麻烦。
他丢下手里的餐纸,起身先离开了。
傅令宇见他人走了,总算找着机会和姜泠说话,至于说什么,不用想,肯定是和姚白岩有关的东西。
“我很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关系的?”
一改在网球课上为人师的模样,这回的傅令宇妥妥一个八婆转世。
姜泠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什么什么关系,老师是不是误会了?”
傅令宇勾唇,笑得有些奸佞,“我怎么可能会误会,从我记事起我就跟在他身边,他什么德行我会不清楚?三十年来,这家里除了我姐和那些扫地的大妈,没有一个是……”他的手指在姜泠身上移了移,“……长头发的。”
“额……”这倒是稀奇,姜泠抠了抠脑门,“可能是因为,绿毛对姚先生来说比较重要吧。”
听到这话,傅令宇‘切’了一声,满是嫌弃反问道:“就他?”
姜泠喝了口橙汁润了润喉,的确,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傅令宇往自己嘴里送了几口炒饭,又大喇喇地打量了下姜泠,在她被看得很不自在时,突然开口:“看在他年纪这么大还孤苦伶仃的,你就将就一下他吧,他这人就是脾气有点不好,人懒了点,但这也是好处,没那个闲工夫干坏事,你懂不?”
姜泠摇头,不懂。
“老师,您真误会了,我今天来真的只是为了让你看一看绿毛而已。”
说到那只鸟,傅令宇又不高兴了,那破鸟谁稀罕,“谁让你来让谁看去!”他没好气道。
姜泠余光瞥见客厅里晃动的身影,瞬间闭上自己的嘴,吃自己的东西。
下一秒,那道身影眨眼间来到跟前,在傅令宇正准备再往嘴里送饭时,他眼疾手快地将勺子拿了过去,冷飕飕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是吧?那别吃了。”
傅令宇的嘴巴还张着,听他这么说,无奈地撇了下嘴,靠到后边,“我跟我学生聊个话都不行吗?这你还用管?都跟你说了你得找个事去干,不然就跟现在这样,跟个老妈子似的,整天没事儿干只能听别人墙角。”
姜泠听到这毫不留情的话,在心里为傅令宇捏了把汗,正在她以为姚白岩要出狠招时,没想这厮的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话里话外也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愤怒,相反,平静得有些可怕。
“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等你有机会和我一样在家养老时,就知道你今天说的话是多么可笑了。”
傅令宇翻了个白眼,抢过他手里的勺子继续吃自己的。
而姜泠在听到姚白岩的话后,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又浮现出来了,在心里挣扎了许久后,她总算趁着姚白岩离开餐厅前开口问道:“老师,您现在,到底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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