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和马文升说是要帮沈溪,但仅限于“公事公办”,派人彻查其实是秉公执法,至于查到沈溪确有其事,或许会帮忙把事情压下来,但这种事没人能保证,如果朝廷就是要严加法办,他们也只能选择袖手。
一句话:沈溪没犯事,刘大夏和马文升自然会帮忙,但如果罪证确凿,在二人看来那就是“咎由自取”。
至于谢迁的态度则完全不同,谢迁帮沈溪那是不计任何代价的,也就是说,即便这件事沈溪真的做了,谢迁也会努力让事态平息。
这三人可说是沈溪在朝中最大的支持者,在很多人看来,也是沈溪的靠山,如果连他们都不能在这件事上有所作为,别人更加指望不上了。
两天后的下午,建昌侯张延龄得到消息,了解了沈溪在西南边陲之地犯下“强抢民女”的“罪行”,乐不可支,而向他通风报信的,正是已回到锦衣卫一年多的江栎唯,此人算是沈溪的“老相识”。
江栎唯跟沈溪的关系用一句话可以概括:既生瑜何生亮!
自从江栎唯在广东跟地方知府勾结,被沈溪押回京城受审,仕途就暗淡无光。好在此人善于钻营,想方设法将一个女人送到张延龄身边,同时举报刘大夏、马文升和沈溪之前阴谋暗算张氏兄弟的过往,终于为张延龄所用。
在张延龄干涉下,江栎唯重新进入锦衣卫,官复原职。
这次内阁将沈溪犯事的奏本送往司礼监,因皇帝病卧在床,不能处置政务,张皇后便找萧敬商议,让东厂和锦衣卫前去调查。
江栎唯听说要调查沈溪的罪行,便托关系花了四五百两银子终于争取到这差事,因此还被锦衣卫同仁笑话。
在很多人看来,这次买卖纯属吃力不讨好,要知道去查的是六省兵马提调,这可是拥有实权的大人物,在朝中又有阁老和吏部天官这样的后台,不仅不好惹,更没油水可言,在旁人看来江栎唯此举得不偿失。
但江栎唯却坚定不移地讨到这个差事,因他心中对沈溪充满仇恨,想借机把沈溪拉下马来。
江栎唯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很难与沈溪对抗,所以前来建昌侯府,求见张延龄,名义上是请张延龄面授机宜,说白了就是想从外戚张氏兄弟这里得到政策上的支持,以便他将沈溪扳倒。
“……姓沈的小子居然强抢民女?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谁家的女子?哦……南宁知府高集?是他儿媳?难道这高宁氏有国色天香之貌,兼具惊人的才艺?呃……你说的本侯都想见识一下这女人了……”
对张延龄来说,沈溪犯了什么事并不感兴趣,他对高宁氏更加有兴致。
张延龄自己做了不少强抢民女的事情,为此甚至闹出过人命,这件事京城人尽皆知,但因他是张皇后的亲弟弟,又得弘治皇帝庇佑,做了再多的恶事也没人追究他的责任,朝中那些自诩刚正不阿的御史言官,对别的人和事可以在朝堂上以死明志,唯独对张氏兄弟做的那些龌蹉勾当选择性失明。
以前张延龄非常厌恶沈溪,为此多次阴谋加害,但现在他听说沈溪因强抢民女而被地方官员和士绅联名弹劾,第一感觉却是好玩。
江栎唯见到张延龄的反应有些惊讶,好奇地问道:“侯爷,难道你不感觉气愤么?”
张延龄挥挥手:“有什么好气愤的?男人嘛,总有做错事的时候,想那姓沈的小子血气方刚,在军中憋久了,偶尔做出糊涂事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之前人们都说他不贪财不好色,万民称颂,现在看来不过是欺世盗名,这次的事情,你去好好查一查,一定要拿出个结果来,本侯会在京城支持你,你尽管放心做事便可!”
江栎唯听张延龄要让他严查沈溪,终于松了口气,行礼道:“谨遵侯爷教诲!”
张延龄琢磨了一下,又道:“顾严,这件事在本侯看来,必然是发生过,你切记,如果姓沈那小子拒不承认,你便在暗地里查,顺带看看那高宁氏是什么人……本侯对此女很感兴趣!”
“哦对了,高宁氏的丈夫不是赴京赶考来了吗?这人你查过没有?”
江栎唯先是一怔,随后恭敬回道:“回侯爷的话,卑职尚未来得及调查!”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查案,怎能不先从高宁氏的丈夫查起?哈哈,本侯倒是想看看那龟蛋听到这消息后,头顶发绿的凄惨模样,一定有趣得紧……”
张延龄一脸的幸灾乐祸,“对了,你到地方后,顺带帮本侯看看,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都给本侯带回来……”
江栎唯本是前来寻求帮助的,没想到却给自己找麻烦,当下暗自嘀咕:“朝廷有吩咐,不能随意透露案情,但现在侯爷却直接让我去找高宁氏的丈夫,这事儿如果捅出去,岂非引起轩然大波?不过若为世人知晓,原来沈溪是如此欺世盗名之人,倒也是好事……听侯爷的总归没错!”
江栎唯道:“侯爷说的是,卑职到地方后,有好吃好玩的东西,自然会给侯爷带回来!”
张延龄听到非常满意,起身来到江栎唯身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顾严行事稳重,深得吾心……本侯看好你,将来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你也知本侯在朝中的地位,你对本侯忠心耿耿,办事妥帖些,本侯自然会提拔你!”
江栎唯做出一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模样,行礼相谢,张延龄突然凑上前,小声道:“如果案子查完,要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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