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竹板打脸十下,就算不出血,脸腮也会红肿疼痛,高宁氏却一声不吭,由此可见她的意志有多坚定。
高宁氏再次面对沈溪时,说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沈大人,这么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对得起你享有的盛誉吗?”
“盛誉?”
沈溪看了高宁氏一眼,道:“那东西能让百姓吃饱喝足?本官不喜欢跟人彰显官威,但也不愿自己的公堂成为别人嚣张跋扈之所。你既为女子,当懂得礼义廉耻,公然在中军大帐中呼喝,本官若不加以惩戒,如何号令三军?”
高宁氏冷笑不已:“沈大人领兵在外,全然不顾地方士绅死活,民妇前来进言,却被打得遍体鳞伤……民妇定要将此事公之于众,让沈大人知道罔顾民心的下场!”
沈溪一抬手:“请便!”
高宁氏本想激怒沈溪,最好沈溪气急败坏之下下令继续殴打她,那她就有更多的借口找公公告状,进而向朝廷弹劾。但现在沈溪只是让两名妇人抽她的脸,并未进一步对她做出惩罚,她想告倒沈溪有些难度。
但她也知道,自己被打,对高家来说是奇耻大辱,毕竟她是深闺妇人,被沈溪如此笞打,传出去名声基本毁了。
高宁氏咬紧牙关,厉声道:“此仇妾身永世难忘……沈大人,咱们走着瞧!”
说完,高宁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甩袖转身,掀开帐帘离开沈溪的大帐,出门后很快传来她的呼喝声:“谁若是阻拦,我就一头撞死在栏杆上,朝廷追究下来,一定会让他跟我陪葬!”
过儿好一会儿,外面才恢复宁静。马九心绪不宁,进到帐门,见沈溪正在处理案牍,当下红着脸上前行礼:“大人!”
沈溪抬头看了下马九,见马九一副羞愧难当的神色,当下出言安慰:“九哥不必往心里去,这件事跟九哥没有关系,纯粹是高家妇人上门寻衅滋事,本官小惩大诫,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如果明日高家人前来声讨,你把人拦在外面,就说本官不见客,如果他私下里想搞什么小动作,尽管放马过来,我倒要试试谁敢在南宁城里闹事!”
“是,老爷!”
马九俯首领命。在公事上,他当自己是沈溪的下属,而涉及私事,更把沈溪当作主人。所以沈溪的命令,他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
……
……
高宁氏被打,气急败坏出了营门,门口管家、丫鬟和高府轿夫正在焦急等候。
夜色昏暗,管家和丫鬟见高宁氏出来,一时间未察觉异状,迎上去问道:“夫人,可是能回家了?”
“呜呜呜……”
见到家人,高宁氏忍不住放声痛哭出来。
如此一来,管家和丫鬟慌了手脚,他们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连声询问,但高宁氏始终哭泣不答。
管家惊愕地问道:“夫人,您才进去见兵部尚书沈大人,莫非他……”
在这时代人的观念中,女子只有被男子凌辱后才会作痛哭状,管家显然以为高夫人被沈溪亵渎,而不会想到沈溪只是让人掌了高宁氏的嘴。
高宁氏一边哭一边钻进轿子,管家和丫鬟不敢耽误,赶紧让轿夫带着自家夫人回到南宁府知府高集临时下榻的宣化县衙。
一路上,高宁氏都哭个不停,到县衙出了轿子,高宁氏哭声更甚,惹得沿途的人纷纷驻足观望。
高集一直在正堂等候消息,听说自己的儿媳哭着回来,顿感不妙,立即出迎……只见高宁氏在府衙、县衙的吏员和衙差簇拥下到了堂前,他看到儿媳脸上的伤痕,似乎是被人打的,惊讶不已,转而看到四周围观人群议论纷纷,当即怒喝:“看什么看,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退下!”
吏员和衙差们带着不解离开,心底暗自奇怪少夫人怎么被人打了?但其中有知情人,知道高宁氏去府衙见六省兵马提调沈溪,应该是在外受到欺辱,但因涉及官非,还是沈溪这样手揽大权之人,没人敢评价。
高宁氏擦着眼泪进入正堂,高集赶紧问道:“儿媳,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沈溪那厮所打?”
知道自己儿媳受欺负了,高集瞬间将沈溪当作仇敌。
高宁氏神色闪烁不定,打量门口的管家和丫鬟一眼,高集会意地一摆手,道:“瞧瞧你们做的好事,退下去!”
管家和丫鬟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家夫人在军营中被打,至于具体什么原因,他们是一头雾水。
……
……
高宁氏未直接向高集作解释,等正堂只剩下她和高集二人,她才擦擦眼泪,也不说话,直接往后堂去了。
高集跟在后面追问,等到了后堂,高宁氏神情恢复了平静:“家公,妾身无能,到沈大人帐中议事,未曾想被他给打了!”
高集怒不可遏:“什么?是那姓沈的小儿亲自打的你?看我不去找他算账……”
高氏一门诗书传家,素重脸面,高集遇到事情就算喜欢避让,得过且过,但若说自家人被打了还无动于衷,那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果不其然,高集当即怒气冲冲地表示,要去找沈溪算账,高宁氏上前阻拦,道:
“家公,媳妇并未失节。妾身不过是策略失误,在沈大人面前咆哮公堂,被他找军中妇人掌了十下嘴,但并未有多大力道!”
高集气呼呼地道:“那也不可,你是我高集的儿媳,相公又有功名在身,岂能被人打了不予理会?”
高宁氏此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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