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困守孤城当炮灰,哪里会想到转眼自己就有可能会成为大明功臣,不但胡嵩跃等将领心潮澎湃,神往不已,连张永这会儿心情也很激动。
张永忙不迭地出言阿谀奉承:“沈大人,您既然说没问题,那自然便是没问题,我信得过你!”
刘序用鄙夷的目光打量张永刚才还一根筋似地跟沈溪挑刺,这会儿就说没问题,在他看来这老太监也太没原则了。他却不知,张永这样的太监,做人根本就没有底线,他的逻辑是先得保住一条命,接下来才轮到发财,如果还能风光显摆一下,那自然最好不过。
至于之前跟沈溪斗气,张永纯属为保住自己那条命,如果沈溪说的、做的能帮助他达成目的,那他可以反过头把沈溪当祖宗供着。
胡嵩跃道:“沈大人,三边兵马乃刘尚亲自统领,领兵者或许是刘尚本人,如何能确定刘尚会答应您领兵?”
沈溪忍不住瞅了胡嵩跃一眼,脸上满是失望之:“以本官在土木堡抗击鞑靼人并斩首多达两万余的功绩,谁能比本官更合适领兵?”
胡嵩跃赶紧解释:“沈大人,末将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是刘尚他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啊!”
张永斥骂道:“你小子是缺心眼儿还是怎么着?现在城外鞑子撤去大半,快马行动方便许多,刘尚既然不知,那就派人去大同镇知会刘尚,这总不会有问题吧?”
胡嵩跃这才反应过来,不断点头,口中连称“高明”。
沈溪道:“本官自然会派人知会刘尚,但目前兵荒马乱,信能否送到尚在两说,本官只想承诺一点,若东进居庸关的兵马途径土木堡,本官自问有能力将这路人马调至麾下本官领的是延绥巡抚的差事,除了三边总制,谁人能在本官之上?”
这下旁边几人彻底明白了。
沈溪有自信领兵,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力有多高,或者是被刘大夏赏识,而是来自于官大官小的问题。
仔细一想可不是如此?
西北这么多将官,在乱成一团时谁都顾不上谁,各自为战,但现在情况不同,论资排辈沈溪排不上号,但若论官衔,沈溪之上只有三边总督谁让大明西北从来都是以三边为主要抵御蒙元余孽的前沿阵地,而无形中将延绥巡抚的地位拔高?
况且,刘大夏此番统率的勤王兵马,是以三边军镇为主,理论上来说是在沈溪治下,只不过延绥巡抚这个职务素来只是负责粮草后勤,少有领兵出征罢了。
张永上前询问:“沈大人,刘尚派出的兵马抵达土木堡前,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吧?”
沈溪没好气地说:“这话张公公去问问鞑靼人不是更好?本官又不是鞑靼人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晓?”
张永面带羞惭之,他没有再去沈溪面前自讨没趣,灰溜溜下了城头,胡嵩跃等人则暂时留了下来,沈溪还要安排接下来土木堡的防御。
此时沈溪尚在病中,在交待完事情后,沈溪便返回指挥所休息,到下午才能确定鞑靼人的具体动向。
沈溪之前一天,温香满怀而眠,但现在他却不便再如此“荒唐”。
云柳依然穿着男装,在他身边悉心服侍,为他准备火盆,又将烧好的热水送上,为他用热毛巾敷脸。
沈溪下午睡醒,发现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转,出了身体的痛感减轻,脑袋也没之前那么昏昏沉沉。
云柳忙碌了半晌,这会儿正坐在椅子上小寐。
沈溪刚侧过身体,云柳马上被惊醒,她看向沈溪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爱慕和敬畏,在她心目中,沈溪有着崇高的地位。
“到床上来吧,这些日子你可是忙坏了好好休息,本官穿戴整齐后便出去巡查军营!”
沈溪说完便下床,站起来时身形一晃,差点儿一头栽倒,原来腿脚一阵发虚,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病始终没有痊愈啊!
云柳连忙上前搀扶沈溪,道:“大人才真正辛劳,卑职扶您吧!”
沈溪本想推辞,但随即一想,便点头应允,让云柳搀扶自己站好,又帮助穿好衣服,这才一起走出房间。
二人前后脚从房子里出来,外面值守的亲卫并没多少惊讶,沈溪找了个“俊俏的太监”在屋中侍奉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这些人不敢私下议论,只是看向沈溪的目光有些异样,或许他们正在为自己担心,生怕沈溪“看中”他们。
沈溪可不会在意这些蕴意颇深的目光,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在军中,沈溪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即便士兵以前不服他,但长期征战下来,已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刚开始时他走到哪儿都会遭致白眼,现在他无论出现在军中哪里,都是士兵们由衷地敬意。
沈溪用一场场硬仗,赢得了士兵们的绝对尊重。
云柳跟在沈溪身后,就好像一个小粉丝一般,看向沈溪侧脸的目光中,永远都带着崇敬和倾慕。
沈溪没有对云柳表现得太过亲热,他知道能给云柳和熙儿纳为妾侍的承诺,便已是一种极大的“恩赐”,这也是云柳和熙儿一直梦寐以求的,总算是达成了心愿。
“沈大人,鞑子是撤兵了,但城外还留下两三千兵马,主要聚集在城西大营,是否派人将这路兵马给一锅端了?”
刘序在侦查清楚鞑靼人的具体情况后,过来向沈溪请示。
沈溪问道:“补充水源的事,做了?”
“这个沈大人,这天寒地冻的,即便派人去南面的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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