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这封书信是在一坛花雕酒的酒坛底部发现的,单应当时觉得这坛酒有问题,就将泥封敲掉,发现了这封信。”
“单应怎么会注意到这坛酒?”邢原庭好奇。
“童晗月说,姬无过与她打赌,输给童晗月一坛花雕酒,让我们抄家时,留心这坛酒,别打了。当时她还传话说,如果不违规,希望能拿回这坛酒,因为定南侯就爱喝花雕酒。”
“嘶……”邢原庭和江御史同时吸了口冷气,假如这封信到了定南侯府上……
萧奎继续解释:“因为有童晗月这么一说,单应就特别关注了一下这坛酒,特意将它找出,想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想一拿起来发觉分量不对,外面的泥封似乎是新的,于是他就将泥封敲掉,发现了这封信。”
“你为何要设计诬陷定南侯?”邢原庭问姬无过,这等心思真是非常人所能想。
“各为其主罢了。”姬无过坦然说,事已至此,他只能实话实说了,刑部和大理寺的那些手段他还是知道的,他不想受罪。
“你的主是谁?”
“禄王。”
“禄王已经死了!”
“但他的嫡孙没死!”
“你既是皇上的臣子,为何不尽心为皇上效力,反倒要认一个小孩为主?”
“皇上膝下无子,就现在那几个可能的储君,我看着还没有禄王的嫡孙好。”
“那你也不该存心陷害定南侯!”江御史怒道。
“成王败寇,若是我此计一成,一旦我们有意检举,定南侯便难逃一死。到时候扶植一个亲近禄王的将军上来,我们就大事可成。”
“你们都有谁?”
“可惜,已经被你们抓了。就是那个禄王的幕僚。”
“禄王的嫡孙在哪儿?”
“这我真不知道。”
“我有个疑问,”萧奎问道,“定南侯负责南边与蛮子打交道,你放个北边的鞑子的信,你就不怕到时候别人不信?”
“越是不可思议,才越让人信。况且我与那幕僚只懂鞑靼文,不懂蛮子那边的文字。”
邢原庭拿起那块禄王的令牌问道:“你什么时候与禄王勾结上的?”
“很早以前。若不是禄王事发,你们认为你们会有机会审我吗?哈哈哈。”姬无过突然仰天大笑,“真是成王败寇啊!你们的水平都没有我高,却一直压着我,我若没有一点从龙之功,怎么能反超你们,哈哈……”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设计坑害他人性命!”
“成大事不拘小节。”
“你!”邢原庭已经不知道该对昔日的下属说些什么了,当真是鬼迷了心窍。
姬无过既已招供,等待他的便是死刑,家人也被牵连进去。昔日的同僚知道后,都禁不住替他惋惜,多有才的人啊,可惜走了歪路。
临刑前,萧奎去了趟死牢,见了姬无过最后一面。
姬无过身穿死囚服,浑身上下干净整洁,刑部的旧人对他都还不错。见萧奎身穿官服来访,他依然坐在那里,只抬头笑着打了声招呼:“萧尚书来了。”
萧奎也不挑他的理,站在那里问他:“单应已经查清,那家金瓦书肆就是你开的。作为一个读过四书五经的人,你为何要画那些不堪入目的画?”
“挣钱。”
“挣那许多昧心钱,有何用?”
“升官用。”
“没有德行,怎么能升官?”
“你的德行也不怎么样,你不也升官了吗?”姬无过嗤笑。
萧奎变脸。
姬无过继续说:“你无非是仗着跟皇上有点关系,才升的官。否则凭你的断袖恶名,你认为你能做到尚书嘛。”
“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姬无过笑,“我进刑部比你早,且当年,我考中的是探花。而你呢,当年只是进了二甲,却官路亨通,一直压着我。你能拍着胸脯说,你比我强吗?”
见萧奎不说话,姬无过接着说:“当年我在刑部是才貌第一,自打你来后,这第一的称号便统统归了你。我不服。我只能争取那可怜的一点从龙之功。可惜禄王事败,那个镇国公更是扶不起来。”
“你这是嫉妒。”萧奎突然觉得姬无过有些可怜。
“我是嫉妒。所以,我画了你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像,没想还很好卖,挣了不少钱。”姬无过呵呵笑着,眼中有泪光闪现。
“你想过你的家人吗?”
“家人?呵呵。”姬无过自嘲着说,“我没有家人。我父母早亡,我那夫人是我当年中探花时,被那时的曾相强塞给我的,还美其名曰‘榜下捉婿’。曾相没倒前,我在家里一直受她欺压,曾相死后,我才好过了那么一点点。这点我倒要谢谢你,曾相的倒台好像还跟你有那么一点关系。”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萧奎说:“即便你家人不好,你有没有想过诚心待你的同僚。你被捕后,没受一点苦,单应在查清金瓦书肆的案情后,好几天都吃不好饭。这件事,我俩都替你压下,只报了你勾结禄王的罪行,都想给你留最后一点文人的颜面。”
姬无过不说话。
“还有童晗月,她那么信任你,你却设计坑害她的父亲,你有没有良心?!”
见姬无过依然无话,萧奎说:“你若能在临死前悔过,也不枉我们这样待你!”
“我,无悔。”姬无过坚持。
“你,好好想想吧。”
萧奎转身走出监牢。
姬无过从草垫中,抽出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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