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孝文就此同孩子们的魔法世界联系在了一起,令他在敏真的记忆里就像个彼得潘,从来没长大过,还是当年那个中二张狂、又笨拙迟钝的楞头小子。
“他这么早就结婚呀?”敏真惊讶。
江雨生说:“他大你十二岁,今年都二十八了。这个年纪结婚很正常。”
“也是哦。”敏真感叹。
他们都不住在永无岛上,都会长大,成家,养育子女,老去。
敏真忽而感受到了岁月匆匆流逝带走青春的无奈。
***
顾元卓到了办公室,有不速之客在等着他。
“顾总您好,郭总让我把这些物品给您送还过来。”
这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好似提前半年就来报道的圣诞老人。他给顾元卓带来了所有顾家被郭家在拍卖会上购买走的珠宝和画。
男人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祖母绿嵌钻石的项链。它是顾卫东送给妻子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顾元卓还记得少年的自己为母亲戴上这条项链事的情景。
一个没有丈夫出席的结婚纪念日,一条价值连城的珠宝,一个在寂寞中枯萎的女人。
“珠宝的鉴定证明都在盒子里。”那男人说,“郭总说,之前您家搬家混乱,托他代为保管这些珠宝名画。如今您已安定下来,物归原主,请您签收。”
顾元卓捏着单子,低声笑了。
好个郭信文。他有他反击的法子,做得教人不但挑不出错,还得腆着脸给他鞠躬道谢,为他的仗义大方歌功颂德。
如今顾元卓混出头来,郭信文卖顾家珠宝就只是“保管”。若顾元卓一事无成,那这些名画珠宝也就理所当然地妆点了郭宅的墙壁和女眷的脖子。
他郭信文大方,顾元卓也不能小气了。顾元卓并不核对单据,大笔一挥签了字。
等送走了郭家信使,顾元卓铁青着脸吩咐小朱:“把这些东西送去苏富比估个价。”
顾元卓也不用对郭信文感恩戴德。郭信文不取分文还珠宝,本是他应该的。
顾卫东当时错信了郭家放出来的一个假消息,投资失败,给本来就已不堪重负的骆驼背上又加了一捆柴,导致山崩地裂。
归根结底,也是顾卫东自己贪心不足,明知消息可靠度不高,但是为了巨大的利润,为了给自己翻盘,铤而走险。
郭家当然在这其中起了个不大不小的作用,并不能完全免责。可要顾元卓把家破人亡全怪在郭信文头上,他亦觉得做不到。
人若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同懦夫有什么区别?
郭家员工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封请柬:“郭家二少订婚,周六在白鹿湖山庄举办酒宴,有望顾总能拨冗赏光。”
顾元卓问:“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去对面江总那里发请帖?”
这男人一怔,笑道:“正是。”
“好。”顾元卓收下了请帖。
***
江雨生觉得,自打顾元卓回来后,他的生活每天都有点新鲜事发生。
像是淤塞许久的溪流突然疏通,往多年来都一沉不变的静潭里注入了鲜活的山泉,以及充沛的活力。
这个变化,让今年这个出奇闷热潮s-hi的初夏变得不那么难熬。
比如今日。
先是郭家一早发来大红请帖,得知故人有喜事;再是发现,公司里年轻女性全都捧着手机交头接耳。
女孩子们吃吃笑,双眼和脸颊都在绽放春色。
“顾叔叔上了美国《名利场》封面了。国内媒体都在跟着报道呢!”
敏真给江雨生解惑。
“记者肯定爱慕顾叔叔,几乎将他描述为中国的达西先生。顾叔叔家祖上不是前清官员么?到了文章里,就是清朝贵族之后,两度家道中落,如今在顾叔叔手中再度重新崛起。你瞧,标题都叫做《王子归来》。”
江雨生险些把蛋花汤给喷了出去。
王子?他顾元卓是哪门子王子?
这要换在清朝,就是谋反,全家都要拉去砍脑袋。
但是照片确实拍得极好。
顾元卓穿一身深蓝色西装,半坐在沙发扶手上,手抄口袋里,对着镜头,笑得轻松自然,一派落拓不羁。
他俊美的五官在光影作用下显得格外硬朗分明,古铜的肤色和眼角淡淡的纹路极具成熟魅力。
报道里还有一张跨页全身照,简直是天王巨星的待遇。
顾元卓置身一处繁花似锦的温室里,白衬衫黑西裤,悠闲地坐在一张铺着波西米亚毯的大沙发中。
身后、脚下,摆满了各种怒放的月季。
就差一个柳腰金发的美人卧在他的膝上,圆满了这一副“美人在膝花满堂”了。
“国内报道也铺天盖地。”敏真眉飞色舞,“人长得好看就是吃香。你看微博热搜榜上,顾叔叔不用买榜就杀入了前十。我觉得舅舅你要是多接受点采访,肯放照片,也丝毫不比顾叔叔差。”
“我可不想出这个风头。”江雨生骇笑,“做学术的人,就要心静。我同时经商,就已很不务正业了。”
正说着,秘书敲门道:“江总,对门的顾总找你,没有预约……”
正说着,顾元卓已经走了进来,开口就急道:“雨生,你怎么不接电话?”
江雨生一愣。他一个下午都在开会,将手机调整为了静音,忘了调回来。
一看手机,上面竟然有十来通未接电话。
“不用打回去了,是物业打来的。”顾元卓说,“他们一直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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