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刚好,迎不得风,也见不得冷。这么一会儿他就冷的打喷嚏流鼻涕了。
他刚想去给沈清和打电话的时候就听到沈凉心说了句:“我快死了。”她说:“我活的太累了,我快撑不下去了。我快死了。我想见沈清和。我快死了。”她喃喃自语,失魂落魄的走出沈清和家。
沈凉心没有吓唬他,她是真的累的不行了。
她不知道自己过多久才可以真正感受鲜活或死寂。
少有深入骨髓的欢喜或是悲痛。骨子里不甘愿平淡过活,可也不轰烈去做世界之最。
混沌,麻痹,浑噩。
她成了一无是处的鬼魂。独来独往,独生独死。在悬崖峭壁徘徊。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
其实她本不愿如此,可时间久了,她便发觉…其实这样也很好。
只是时间太久了,久到她真的有了想死的念头。
紧绷了十年不曾放松过的弦儿,快断了。
.................
蔡博渊被她最后的那几句话吓得缓不过神儿来。沈凉心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一阵冷风吹来,蔡博渊连打两个喷嚏。他裹着羽绒服锁了门急忙跑回屋内。回到屋里蔡博渊拿出电话打给了正在值班的沈清和。
半夜三点。
沈清和正在办公室打盹儿。
听到手机铃响的那一秒,他一个鲤鱼打滚儿坐了起来。缓了两秒沈清和一手捏捏鼻梁,一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自打年前蔡博渊那次出事之后,沈清和的手机就开启了不关机模式,即使在执行任务他也会把手机交给不执行任务的后勤通知看管。生怕会错过那个重要的电话。
“喂。”没看来电显示沈清和就接通了,“谁啊?”
“哥!”
沈清和一愣,他惊讶的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和来电号码。“蔡博渊!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觉?你想死啊!”
蔡博渊就知道他哥肯定会不顾后果先骂他的,所以叫完那声“哥。”蔡博渊就把话筒拿的老远。生怕他哥那低音炮声音炸着他。
“不是啊,我都睡了。是凉医生啊。”蔡博渊说。
沈清和一惊,“你说谁?”
蔡博渊继续道:“凉医生啊!”
“她怎么了?”
隔着电话蔡博渊都能知道他哥的脸色有多么铁青,“凉医生刚来咱们家了!穿了件手术服着急忙慌的,还冲到你的卧室,说什么快死了要见你。反正在你卧室呆了好久!然后哭哭啼啼的跑出去了。”
“你说沈凉心?”
蔡博渊点头,“对啊对啊!”
沈清和翻了个白眼,“你点头我看不见!”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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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三十七分。
在这样一个人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里,沈清和实在想不到沈凉心有多大的原因非得要在这个世界来找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想不通。
三秒后,沈清和拿起警服外套往外跑。
人的一生会做很多次选择。而每一次的选择都将会是一场赌/局。
与自己的赌/局,与天地之间的赌/局,更是与他人的赌/局。
输与赢,只在一念之间。
思来想去沈清和决定赌一局!
就赌,他此刻往家的方向走,是否能遇见沈凉心。
沈清和总是会被佛祖保佑的。所以他赢了,他遇见了沈凉心。
淡蓝色手术服,深蓝色的洞洞鞋。没有棉服外套,没有保暖的厚鞋。沈凉心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不似白天里那般繁华人多人闹。难得的一份寂静。
从医院跑出来的时候沈凉心只记得她要见沈清和,而不记得她得换衣服换鞋子。所以从沈清和的家里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这黑暗的夜晚有多寒冷。
下雪了。
除夕夜下雪了。
新年的第一天下雪了。
冰凉的雪花散落在沈凉心的头发上,划过她的脸颊变成了冰水。
“幼清。”
沈凉心猛地抬头。泪水糊住了她的双眸,左胸口的位置疼的喘不过气来。她颤颤抖抖的站在深夜的风霜里,望着他的身影,嘴角微微扯起一丝惨淡的弧度。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摇摇晃晃。
是沈清和啊。
是她爱了十年的沈清和啊。
这不是梦,也不是她的幻觉。是真的沈清和。
激动过分,沈凉心面带笑容直直的倒了下去。闭眼之前她听到了沈清和的声音。
他在叫她,叫她,“幼清。”
沈幼清
沈清和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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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博渊刚睡着就听到他哥给他打电话,让他..开门!
这一晚上给蔡博渊折腾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蔡博渊骂骂咧咧的,但还是穿上羽绒服,出去给他哥开门了。
“起开。”门刚打开,沈清和就闯了进来。
蔡博渊看着他怀里的人一惊,“你怎么又把她给抱回来了?!!”
“睡你的觉去。”
“哦。”蔡博渊敢确定他一定见过沈凉心!可他就是怎么着都想不起来了。
蔡博渊回房了。一切都安静了。
沈凉心静悄悄的躺在沈清和的床上。
沈清和不知道他是几点就开始在外面得瑟的,他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只是觉得她比十多年前还轻了。而且她的身子也变得冰冷没有温度了。
沈清和把空调开到最大,还灌了好几个暖手袋放在沈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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