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他们要有提防之心。”
“至于来巡查的御史大人,他现在急于离开营州,就是怕营州一但战乱,他只能被迫留下当监军,是以娘已经劝你父亲不要过于挽留了。”
事情果然就按杨夫人所猜测的,巡查御史只在营州城内转了转,并没有到营州之外的折冲府及镇、戍,又将朝廷送来的财物交割清楚,便很快离开了营州。
就是随同他而来的一些商人,也在采购了营州的特产后都迅速地撤离了,大家都极力避免遭遇营州被突厥人进犯的时机。
其实营州人却没有这样紧张,尽管所有人都知道突厥人就快来了,但是大家还是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毕竟十年就有八年要打仗的营州早已经适应了战争。
若是只为了担心战争的到来什么也不做,那么不必等突厥人过来,大家先要或是饿死了,或是吓死了。
苦寒之地的营州人习惯于在夏秋之季为冬天做好一切的生活储备,今年不过提前一些而已。
打猎采摘的工作一直进行到初秋,散在外面的捉生将们传过来突厥进犯的种种迹像,这时候营州的气氛才开始有了真正的变化。城外的一些住户携带着所有家当迁入城中,而小孩子们,包括枇杷在内的少年们都被勒令严禁出城
怀远军派了几个队的人马将先前在怀远折冲府种下的麦菽一一抢收回来,当然不可能像平常收割一样,而是不待麦子完全成熟就将麦穗割下,菽也只是将菽豆摘下,当然还有一些杂粮瓜菜,能抢收回些就收回一些,虽然白白扔掉不少,但总收回了大半。
接着就是营州城外的庄稼了,虽然时间非常紧张,但是营州人还是有条不紊在军队的护卫下,从最外围的田地一片片地向城内收割庄稼,就连麦杆也打好捆带回来做为燃料。
突厥就在这个时候进入了营州,他们的本意也正是想抢收成熟的庄稼,于是第一场战争就是抢收庄稼之战。
营州人早已经在外围堆起了一道土墙,放设了拒马鹿角之类,借着临时工事抵挡住突厥的骑兵。
就在外围两方交兵,打得难解难分时,里圈则是只要能出动的营州人都在拼命地收割运送庄稼。
尽管大家已经连续收割了好几天,筋疲力尽,但是突然间又充满了干劲,所有人都沉默地收着庄稼,对偶尔飞过来的箭只置若妄闻,就是有人受了伤或倒下了,救护的人与受伤的人也都默不作声,将人弄进城去再回来继续做应该做的。
枇杷和一干营州少年们也被派上了用途,他们手持弓箭补充因调到城外抢收粮食的军士空缺,协助营州军在突厥人冲破防卫准备进城时射杀他们,掩护营州军和百姓入城。
经过两天一夜的争夺,临时工事终被突破,但是庄稼也大部分抢入城内,于是双方真正的攻守战开始了。
随着突厥各路人马陆续到来,营州城外的实力早就是城内的数倍了,就是经历突厥进犯次数最多的,营州城内年龄最大的一位七十九岁老兵上了城墙也说,这一次是他见到突厥人最多的一次。
在敌我悬殊的时候,城墙为营州人提供了极大的保护。按常理,没有十倍的人是不大可能围攻一座城的。营州内存的粮食已经足够三年,而且在这三年中,突厥也不可能一直围着营州,所以大家并不担心,除了不能出城会有很多不便外,城内人还是如常地生活着。
又因为怀远、卢龙、平卢和保定四军已经完成抢粮的任务,完全回撤到城内,枇杷和营州的少年们也不再被允许参加守城之战。毕竟经过回缩怀远折冲府及很多镇戍,营州城内人口及军队的数量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也就没有枇杷这些少年们的用武之地了。
尽管枇杷、木朵、阿鲁那非常遗憾,但是营州军将城墙向他们开放总算是慰籍了这些少年们,他们时不时地在战争不够激烈时去看突厥人。
☆、第20章卢龙旧事
突厥侵略者们在城下安营扎寨,搭起多如繁星的毡帐,他们披发左衽,跨着骏马,身背角弓鸣镝,手执甲矟刀剑,凶恶可怕。
对于这些人,大家都是发自内心地恨,但是时间久了,不免又有些好奇,就如枇杷,她总是听城外突厥人在城外纵马疾驰时常常高呼一句话,不由得问懂得突厥语的阿鲁那,“他们在喊什么?”
阿鲁那告诉枇杷,“他们喊的是复仇。”
“真是可笑,我们被他们杀了那么多人,结果他们竟然在喊复仇?”枇杷冷笑道:“我们才要为家人报仇!”
“正是,”阿鲁那也很不平,但他还是将突厥人的喊话一一译给枇杷,“他们并不是要为在战场上死去的报仇,而是说我们杀了他们的商人,所以才一直在喊复仇。”
商人?确实,不管突厥与营州有多少战争,但只要略有间歇,总会有不畏死的商人出现在营州,他们拿皮毛、牛羊、草药来换布匹、绢帛、茶叶等等,枇杷也知道在突厥的地方是不产这些的,而他们又不可缺少这些必需品。
但是,营州又怎么会杀来往的商人呢?虽然有时朝廷会有旨意不许通商,但是那时也不过关掉榷场而已,更多的时候,营州城内总是会有很多商人出入的,因为营州人也喜欢与商人交换东西。
“突厥人不但可恨,还会撒谎!”枇杷用手狠狠地拍了拍城墙,“营州人才不会杀掉商人,只有突厥人才会残害我们!”
大家也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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