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轻叹了一口气,不想与他争辩什么治安问题,说,“笔记本我不要了,我现在就想马上离开,你看,她还不让我走了。”
服务员见孙小翔一副本地人的模样,顿时有了一丝和气,“我们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从来不会偷鸡摸狗的,哪里像她说的那样.......”那藏腔藏调的话,我真是受够了,趁服务员罗里吧嗦的当下,将胳膊一挣,飞速地走出了宾馆。....
酒店外一个貌似广场的空地上,我抬头望了望,那太阳正烈得刺眼,我又将帽沿压了压,心平气和地等着孙小翔出来。
突然,一辆越野车停在了我的脚边,我以为自己挡住了他的路——据说,西藏人的驾驶技术都不大好——连忙将身子朝后挪了挪,然而,那车却纹丝不动。我又往后走了两步,无意朝宾馆方向望去,孙小翔正朝我这边赶来....
越野车上下来一人,那人戴了一副漆黑的墨镜,头上还扣了一顶牛仔帽,正待我一脸狐疑,那人摘下了墨镜,冲我灿烂地一笑,“美女,你还记得我吗?....”
那满脸的善良与和气,那一辆崭新的普拉多,他不正是墨儿的朋友——达瓦嘛!
“你怎么来八一啦?”
“我是西藏人,但我不是拉萨人,这儿才是我的家乡。”说这话的时候,达瓦的脸上泛起了一股自豪来。
“那之前,你去拉萨做什么?”话一出口,我便觉失礼了,连忙补充道,“早知道,就坐你的车来八一了。”
“我刚学会开车,技术不好,你坐在里面就会.......”达瓦顽皮地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一边捂肚子,一边捂着嘴,我再一次被他逗乐了。
“你.......”话没说完,我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
“你跟人说什么?”孙小翔警觉地问我。
“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刚刚看了一下监控录像,实在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算了,舍财免灾了。反正,那笔记本也是单位的福利,我没花钱的。”
“里面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有。”我随口一说,“来,我跟你介绍,达瓦,我的朋友。”
达瓦礼貌地笑了笑。
“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孙小翔。”
☆、16
简单的寒暄过后,我和孙小翔预备离开。
达瓦却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我带她去巨柏林。”
“你喜欢树?”......达瓦饶有兴致,这一问,却叫我无从回答,“我不知道那儿是什么地方,不过,既然我朋友有意带我去看看,总归是有值得一看的理由。”
“你很相信你的朋友?”
“这个嘛......”西藏人看待问题就是这样,直截了当,清清楚楚。
“那你们去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给我打电话。”说完,达瓦给了我一张名片。一看那名片,我竟又笑了,名片上赫然印着“次仁达瓦”四个大字,往下是一排藏文,再往下,是一排电话号码,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真是名片如其人:简单,“粗暴”。
“好的,再见!”
我看到了成片的柏树,不是那种寻常意义的柏树,是遒劲而苍老的柏树,历经千年而屹立不倒的存在。我痴痴地望着,突觉自己太过年轻了,又太未经世事了,与此同时,我还有了一丝侥幸,如果不是胡诌了来林芝的话,我怎会与这儿的树相遇?它们存活了上千年,竟于此情此景与我有了某种意义的交集,这莫不是一份良缘?......
“你冷不冷?”林子内似有风,孙小翔的问话打破了我的遐思。
“不冷。”顺着小道,我继续朝前走去。
五彩的经幡飘荡未已,我再次看到了穿藏袍的信徒,他们双手合十,不停地叩拜....
再回头看,孙小翔竟也随信徒们一道,冲那成堆的风马旗,虔诚地叩首。叩首完,他冲我一笑,“拜一拜,总是有好处没坏处。”那话分明有一种自我解嘲的意味,我没有动脑子追根究底,只是微微点头,以示认同。
从巨柏林出来,风又大了些,孙小翔关心地说:“穿我的外套吧。”看着那灰白的夹克,暗淡之中带着一股乏味,再看他略微有些沧桑的脸,大抵能联想到,这三年里,不可名状的辛劳与酸楚。我才陡然想起昨夜里,孙小翔与我的谈话——他过得并不好,与他一夜fēng_liú的女人,竟用孩子骗他来了林芝。他在林芝供养着女人的双亲和一个幼小的婴孩,为此搭上了自己原本无忧的人生,遥遥无期。
我接过孙小翔递过来的外套,瞬间,一股温暖沁入整个身体。
“谢谢。”我礼貌地说道。
“糖糖。”
“嗯?”我回头看着他。
“你这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看你我才放心,不管好与不好。”诚然,昨夜的对话未曾打动我,今日,载我旅游观光也并未引来我多大的兴致,但是,在巨柏林内,他那虔诚的叩首却令我动容了。因为动容,所以愿视林芝之行为一种善意的“看望”。
“谢谢你还这么记挂我。在最困苦的日子里,我总想起你,想得多了,就成了一种寄托。仿佛有了精神上的力量,无论经历什么事,都能咬紧牙关。”
“我成不了你的精神力量,你有自己的意志与坚守。”
“我什么也没有,我......开始信佛了。”
“噢?”
“在西藏,信仰是一种氛围,但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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