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表明自个儿又参加龙舟赛了。
待丫鬟将陈仲瞻寻来,见到的便是大秦氏神色戚戚然地支了肘望空。
“娘,你这是怎的了?”陈仲瞻进门便发声问道。
大秦氏听见了声才回了神,叹了口气,怅然开口,“瞻哥儿,林府来人传了话,说摇姐儿寒食节后得了天花,今日殁了。”
陈仲瞻听了消息,双眼微睁,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怔了半刻钟,才颤声道:“怎会如此突然?”
陈仲瞻别了大秦氏,独自走在回院的小径上,神魂落魄,头上的红缎子也解了拿在手上,便走便晃,何时掉了也不知。
心中燃起的希望,被这一消息浇了个灭。
明明中秋之时已救了林摇一命,这才半年多怎就殁了?前世明明林摇就是中秋溺水身亡,原以为中秋一劫得过,林摇便能保住性命,怎知忽来天花横祸,还是送了命。
陈仲瞻敛指握拳,恨恨地咬了牙,一把砸在树干上,后又神色颓颓,挨着树,无力地瘫坐在地。
林摇没救成?是意味着命数如此,不可改变么?那让他重生又有何意?现在这番勤练功夫,莫非到了年岁,该离世还是得离世不成?
现时就这副身躯,无话事权,根本无事可为,连京城都出不去,不在山东战场摸爬滚打几年,到了福建,还不是死路一条!
陈仲瞻望着湖里跃起又落下,又跃起的鲤鱼,长呼了一气。
心想,至少林摇还多活了半年,说不定自己也能活多半年,虽不得侍奉双亲,但在半年足以将福建倭寇剿灭,还福建一个太平。陈仲瞻擦了擦自己破皮带血的拳头,垂了眼皮子想,这或许就是上天让他重生的意义?!
☆、乞巧mí_hún
陈仲瞻越想越觉得日子可贵,不可荒废,更是兵书不离手,勤练功夫。日子就转眼就到了流火七月,乞巧节当日,大秦氏带了陈二奶奶及其女陈盼一并受邀参加江府的七姐会。
一年中除了回娘家,也只得这么一回能在别的府过夜。江府姐儿多,更有乞巧节的气氛,大秦氏上午将定国公府的时安排完毕,下午才安心地应邀。
江府处处皆透着乞巧节的意趣,姐儿们还未换下轻逸的纱衣,个个聚在悬水亭,有的在亭中吃果,有的在水上泛舟。
江妩不加入泛舟的少女中,自不是因为她贪嘴吃果子,而是溺过水,多少也对水有些心悸了。此时只得眼巴巴地瞧着几位姐儿们与陈盼分别立于舟首、舟尾,迎着清风看一池碧水被吹皱。
如姐儿一得上岸,就凑到江妩身边直夸游舟有趣,怂恿着江妩也去。江妩一直摇头摆手,口上也直说:“不去,不去。”
如姐儿还是纠缠了还一会儿,直至妧姐儿回来瞧着了,二话不说把江妩抱离了位子上,才躲了如姐儿去。
“你不想去便不去,回了她一遍,她若再叨叨,你不理她、不搭话就是。她自个儿腻味了,就不会再缠了你说的。”妧姐儿同江妩咬耳朵说道。
江妩“嗯”了几声,就挂在妧姐儿身上,不愿下来了。
妧姐儿便抱着江妩看婠姐儿丢巧针。
婠姐儿面前的水因暴日之下,水面结了一层膜。此时婠姐儿便将手中的绣针投入碗水中,待针慢慢浮起,众人立时凑近来瞧,见了水底针影成剪子样,便纷纷夸婠姐儿手巧。
大秦氏又陪着江老太太说话,秦氏、文氏、卫氏、陈二奶奶坐成一堆,扎着莲花灯聊着儿女之事。
“婠姐儿明年就及笄了,我这心里又是不舍又是欣喜的,原想留她多一两年,但赵家小子年岁也大了,又在京四胡同办了一个小宅子,一直拖着也不成,总得有人帮顾着家。”文氏手巧,在这四人中,扎花灯可是头一个好看的了。
秦氏羡慕地开口,“你还不是个有福的,这般早就得享清净了,婠姐儿的婚事早早定下了,没甚你可操心的了。钊哥儿这皮性子,还不知道要长到几岁才能收一收,还是三弟妹管教得好,铖哥儿不过比钊哥儿大一岁,就瞧着是稳妥可靠的,前几日还帮着钊哥儿处理事情,我看着处理手法,实担得起大少爷一称。”
秦氏接了文氏的话,又抛了话头给卫氏,看得出个熟于交际的人。
“大嫂是宠着钊哥儿,铖哥儿自小便懂事,如今这般得成样,也都是他自个儿挣来的,我可不敢居功。”卫氏不善交际,有一句就说一句,也未顾到陈二奶奶。
秦氏见陈二奶奶落了空,便笑着说卫氏谦虚,又抛了话头给陈二奶奶,才顺利将四人闲聊场子给热了起来。
陈二奶奶也是交际的一把好手,“江二奶奶嫌日子闷,便趁着年轻,再给婠姐儿生个弟弟妹妹甚的,多个绕膝的,也好让婠姐儿放心出嫁。”
文氏听了笑不拢嘴,“我都这把年纪了。”
秦氏接了话,“不过三十出头,就嚷着年纪大,我不比你大着呢,可甚话都没说呢。我瞧着也是,你没个承欢膝下的,婠姐儿孝心重,肯抛下你,早早嫁出去么?”
文氏哎呀一句,“你们莫不是给婠姐儿当说客来了罢,怎同她说的一模一样呢。”
几人听了都掩了口笑,陈二奶奶笑赞道:“就冲着婠姐儿这贴心劲儿,你就没白疼她。”
秦氏把手中的竹篾成型的莲花灯递到文氏跟前,“这送子的花灯虽然做的不及你的,等我做好了,也给你添些意头。”
这边聊得起劲儿,大秦氏那边也同江老太太聊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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