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十二月份,柯老师就开始躁动不安。
他在计划一件事情,他想赶在燕归生日之前再带他正式的见一下父母,彻底把他们俩的事儿定下来。
别看柯老师平时心里的车已经开成了宇宙飞船,但其实他还是个挺保守的人。
柯窠从小在n大家属区长大,上学都是n大附小附中再到n大,平时接触的,就是学校里那些教职工,认真说起来,其实他比燕归还像个象牙塔里的孩子。 因为父母开明,他连出柜都很顺利,有段时间甚至还被李主任当成教材来开导那些去心理咨询的学生,当然也没点名道姓就是了。
所以,大老刘基本就是柯窠在自己性取向这件事儿上遇到的最大的恶意。柯老师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跟同性谈恋爱的,需不需要藏着掖着或者大肆宣扬,他总觉得自己就是谈了个恋爱,只不过对象恰好是个同性而已。
而在柯窠看来,恋爱这事儿讲究一个仪式感,就算两人两情相悦了,他想对燕归做点什么,得保证燕归全须全尾的是他的人了,才好下口不是?
当然以他们目前的情况,结婚是不可能了,但是见家长还是不耽误的。
燕归的生日在十二月二十四号,按照西方人的说法,这是个平安夜。
眼看日子越来越近,见家长的事儿其实还好说,毕竟已经见过一次了,柯窠真正在犯愁的是燕归的生日礼物。
这天晚上燕归又在做饭,柯老师难得的没有黏着他。
因为他在认真考虑送什么的问题。
太贵了他怕燕归不好意思收,太便宜了又显得不够郑重,而且以燕归的性格,肯定喜欢实用一点的。
送什么好呢?
柯老师正一筹莫展,茶几上的手机一连刷出来好几条消息。
柯窠下意识瞟了一眼,发信人是燕归的那个发小丁一,最新的一条显示的是:
‘如果你不想见她,我直接打发她走,但是你最近要小心一点,不要被她找到。’
柯窠神色一凛,直接输入密码接了锁,点开了燕归的微信。
丁一:‘李莲昨天找你找到我们家来了,她说想见你,估计还是为了你爸抚恤金的事情。’
‘我没告诉她你搬到老校区的事情,她估计去了新校区没找到你,今天又来了一趟。’
‘如果你不想见她,我直接打发她走,但是你最近要小心一点,不要被她找到。’
柯窠沉吟了一下,回到:‘这个号说话不方便,你加ke500kg这个。’
燕归:‘这是我老师的账号,我不想再跟那个人有联系,所以这件事情以后就让他帮我处理了,等下你跟他详细说一下。’
丁一:‘早该这样!那个女人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一回来就张嘴要钱,好像你欠她试的。’
以丁一之前几年对燕归的了解,绝对想不到燕归现在会和自己的老师同居, 还毫无芥蒂的让别人用他的手机,所以丁一不疑有他,迅速发来了好友申请,柯窠用自己的手机同意了,才把燕归这边跟丁一的聊天纪录删除了。
一诺:‘你好,我是燕归的老师,上次你来取电动车,我们见过一面的。’
丁一:‘哦哦,原来是你啊,我还心说燕归什么时候又有关系这么好的老师了,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
柯窠虽然对那句“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比较好奇,但是眼下明显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思索了一下问道:
‘燕归只跟我说想让我帮他处理一点事情,但是具体情况他不想说,你可以先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吗?跟他家人有关?’
丁一:‘哎……遇到这种糟心事,不想再提也是正常。既然他托你来办这事儿,那燕归父母离异,然后他爸爸出意外去世了这些你知道吧?’
一诺:‘有些了解。’柯窠确实通过燕归的学生档案,对他的基本情况有些了解,但是他一直以为小孩儿是父母双亡,现在看来,其实不然,这个作妖的“李莲”很有可能就是燕归血缘上的母亲。
果然丁一回到:‘李莲,就是燕归他妈,前段时间又离婚了,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燕归他爸当年有一笔抚恤金,就想起来打它的主意。前几天她就已经找过燕归一次了,我那会儿就劝他不要理她,看来这次燕归终于下定决心跟她划清界限了。’
丁一:‘哎……实话跟你说了吧,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燕归。’
‘其实哪有什么抚恤金呀,燕归他爸当年的意外都是自己不小心导致的,那些所谓的抚恤金,都是街坊们可怜燕归,一起凑的几个钱,统共都不够他上大学这几年使的,要不然燕归上次怎么会借我的电动车要送外卖赚钱。’
丁一:‘可怜燕归一点儿有妈的好处都没体会到,临了还得受她的剥削,还有啊,我听老人们说,燕归的耳朵当年就是被她打聋的,这种妈,真的是有还不如没了。’
柯窠看到“被她打聋的”那几个字,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突然被大力的刺了一下似的,有种尖锐的疼痛迸发出来。
小孩儿好像总会在他想象不到的地方,不断地刷新他的认知,让柯窠一次又一次的,更加心疼他。
柯窠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打字道:‘好的,剩下的事情我了解了,你有李莲的联系方式吗?’
丁一:‘139xxxxxxxx,她的电话号码。’
一诺:‘收到,谢谢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燕归那边我会去跟他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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