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他当真是低估这个女人了,她的日语娴熟,他早该想到她对日本围棋了如指掌。中国不少顶尖棋手,都精通日语。
浅川悔不当初。现在在他的地盘上,他赖账也不能怎么样,何况对手的命都在自己手里。
他正和佣人使眼色,佣人点点头,正要给枪上膛,周浦深突然窜起,一掌劈在佣人手臂上,枪跌落他微弯腰接住,左手把佣人手臂一拧将人扣在棋盘上,右手举枪对准了浅川的脑门。
浅川的视线对上空洞洞的枪口时,棋盘上跌落的棋子,还在地上蹦着嗒嗒响,没有归于平静。
周浦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没人看得清他完整的动作。他带来的人,同时扣住了所有浅川的侍从。
浅川在枪眼下,签了转让书,刚签好就被打晕了。
苏叶觉得,周浦深没有炸平别墅,真的是克制了。
在他夺枪的时候,苏叶只感觉是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她闭了眼,再睁眼时,他已经笔直而立,控制着两个人的生杀大权。
那个时候的仰望,情不自禁。她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陈述她有多悸动。他最后瞥她的那一眼,苏叶感觉,即便她卑微到尘土里,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回程苏叶坐在快艇后,周浦深给她穿救生衣,他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看她,蹲在她跟前,低头细致地给她挨个系上扣子。
苏叶说:“我……”
周浦深起身的动作打断了她,他吩咐说:“走。”
快艇驶离,速度太快,惯性作用下苏叶甩回座位上,她刻意低呼了一声,周浦深果然回头看她,却只是瞥一眼,又转过头去,立在前头,像座攀不过的山。
苏叶盯着他的背影,一路无话到了市区。
凌数过来接人,说:“飞机已经安排好。”
周浦深点头,紧蹙的眉没有舒展过。到了机场,苏叶再迟钝也明白了他要干什么,“我不回去。”
周浦深:“你来干什么,像今天这样,给我添乱?”
苏叶怔住,“添乱?”
“浅川都能找到的专家,我会找不到么,他所谓的药厂,有我买不下来的么,苏叶,你就是太瞧得起自己!”
她心口一紧,被他冷淡的语气震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还是觉得,我帮你,丢了你的脸面,对么?”
什么贤内助,都是说给浅川听的屁话,他的心里头,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平等的地位,从未觉得她能以实力站在他身边。
“我的事,还轮不到女人来烦心。”
酸涩感瞬间涌上鼻尖,苏叶眼睛里氤氲着晶莹,她嗦了嗦鼻子,声音已经戴上哭腔,一顿一顿说:“周浦深,你没有良心。”
周浦深把她抱下车,到登机梯边放下她,冷着脸说:“回去。”
苏叶拽他的衣袖,“你真的觉得,我在这里,会让你烦心对么?”
他眼帘微颤,低眼看着她的手指,捉过来握在手心里。苏叶呼吸一停,看他的脸,视线未落稳她被他拽着上了登机梯,一顿踉跄他最终几乎是把她塞到了座位上。
他给她系上安全带,转身就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苏叶喊:“周浦深!”
他停了一下,听到她柔柔的声音,一抽一抽说:“当初我父亲也说过,他会平安回来,可是他没有。”
她失去过,她怕,上天不会把他完整地还给她,她怕,他的承诺,也敌不过天灾**,世事无常。
周浦深坚硬的心脏被打碎得七零八落,如果再不走,他大概要克制不住转身把她扣在怀里,吻个至死方休。
他咬着牙,没转身,离开机舱。在舱门外他听到了苏叶放声大哭。
空姐静静立在一旁,适时地给苏叶递纸巾。
苏叶不是爱哭的人,父亲去世后就更少了,也许正是多年的眼泪攒到一块儿了,她觉得哭出来很舒爽,满心的委屈好像都能流出去,哭够了,肩膀都在缩。
她问:“我们飞去哪里?”
空姐说:“香港。”
苏叶:“我好累,我要睡一觉。”
睡一觉,就到了,就忘了,就……就什么啊就,又不能不惦记,不能不爱他啊,不争气,被骂成这样,还想,还操心,傻,蠢,贱呐。
可就是想啊,他呢,他在这里,怎么办,她还是想在他身边啊。
她怎么能不知道呢,他一定是故意气她,一定是。想着想着,又抱着毯子哭,嗓子都哭哑了。空姐毫无办法,在一旁只能保持高度紧张。
周浦深在车子里,强迫自己不去看屏幕上哭成泪人的女人,但那声音揪得他喘不上气,只好抬眼,苏叶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毯子里,眉毛鼻子都拧到一块去了。
周浦深叹口气,心疼得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是什么东西,他拧着眉头,突然说:“让他们降到拉各斯去。”
凌数:“……先生,航线......”这么着急,好不容易搞定的,又换,他脑仁儿疼。
“谁敢说什么?”
凌数:“……是。”
“再安排一架,我们也即刻出发拉各斯。”
凌数:“……”祖宗啊!
飞机降落在拉各斯机场,苏叶已经哭累了睡得深沉,空姐坐在一旁,等着通知,不敢叫醒她。
半小时后,舱门打开,高挺的男人,两小时前脸色阴沉冷肃的男人,此刻站在一米远处,面色柔和,满眼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
周浦深看着苏叶泪渍分明的脸蛋,脏兮兮的,心脏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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