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他不说倒好,一说,濮阳便感到,一道甚是薄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不禁汗毛倒立。
盛沅居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这殿中的人都惧怕这太子殿下,可唯独濮阳,在盛沅面前厚脸皮惯了,说来也怪,他怕天帝,怕天妃娘娘,怕龙王,可唯独不怕盛沅,大约是这个原因吧,让濮阳能和盛沅交好上千年。
他眼眸一转,挑挑眉毛,扇着扇子,一步一步的走向盛沅。
那人的表情甚是冰冷,执笔坐在案前,但是迟迟没有落笔。
“发那么大的火作甚?”
盛沅哼了一声:“茶凉了。”
濮阳一笑,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用素白的手指碰了碰茶壶:“我看这温度正好。”
他抬眼看了盛沅一眼,盛沅的脸色不甚明朗,声音像是淬了寒冰:“你无事来南荒作甚,闲得慌?”
濮阳轻哼了一声:“无事便不能来吗?”
他瞧了瞧四周,忽然想起一事,问他道:“话说你前段时间绑······哦不,带回来的小狐狸呢?”
这不说还好,一说他便明显觉得这殿中的气压又低了几许,好吧······看来他撞枪口上了,今日太子殿下的心情不甚好,看来和那只狐狸有关啊······
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狠狠的拍了一下脑门,要不······过几日再来?但一想到天帝的脸,濮阳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事情总是不能拖沓,但这事情的确又是二人的错,乱子却又是盛沅惹的,不关他的事,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然这天下的百姓不知又要受多久的苦。
盛沅无心理他,将人晾在了一旁,濮阳最后自觉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酝酿了许久,带着难得的严肃,终于道了一声:“太子殿下。”
盛沅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濮阳吐了一口浊气,无奈道:“此番来找太子殿下,是有要事相告。”
平日里濮阳来找盛沅,从来都是喝酒厮混,亦或是传一下天帝的口述,这谈论要事······还是头一遭。
盛沅眼中的寒意散了几许,示意他说下去。
“太子殿下可记得三年前,与我曾有个赌约?”
盛沅抬笔沾了一滴浓墨,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几年前的事情,不记得了。”
濮阳难得的有点讽刺的道:“殿下的记性还真是不好。”
他被盛沅瞪得一哽,尴尬的咳了两声:“下界一年,不用法术。”
他的话音刚落,盛沅的手便一顿,黑色的墨珠杵在了泛黄的宣纸上面,待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眼中的神色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了,可以说是恐怖骇人了。
濮阳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你······你干什么?这么凶······”
说道最后,语气都弱了不少。
“鄀七!”盛沅忽然大吼一声,“把三殿下给拖出去!”
没错,他用的是拖,鄀七的眼皮跳了跳,这位也是个金贵的人,他怎么敢拖!殿下这不是在为难他么!
无奈,他只有上前去,殿下现在心情甚坏,他又好的到哪里去。
濮阳手忙脚乱的撇开了鄀七伸过来的手,不敢置信的看着盛沅:“你怎么这么对我,我······”
“鄀七!”
“出事了,出事了!”
他情急之下,终于吼了出来,三殿下的嗓音在大殿中回旋,盛沅这才再次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濮阳喘了两口气,推开了鄀七的手:“出事了······”
他的眼中通红,声音比刚刚提高了一倍,终于有了点三殿下的样子:“你在人界到底都干了什么?惹出这样大的乱子!你不是不知道,凡人的命数不是我们可以扰乱的!”
无来头的一番话,让鄀七稍有些疑惑,这位三殿下在说什么?
盛沅的表情忽然变了变:“鄀七,放开他。”
濮阳吐出一口气,弹了弹被抓皱的袖子:“我的太子殿下啊!你到底干了什么?”
他终于是步入了今天的正题,他怕再不说,便只有几月后才进得来南荒了,盛沅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
他将四方神仙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了盛沅,本来烦躁愤懑不已的人,居然沉默的听他讲完了。
盛沅将手中的笔放下,沉吟了一会儿:“你是说······那个人叫齐居延?”
濮阳点头,却见盛沅本来可以跟锅底相比的脸上,慢慢的,诡异的,扯出了个笑容,最后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将手拿起,“啪啪”的拍了两下:“好、好得很啊!”
濮阳看他一副癫狂的样子不禁心中有些气愤,嘴角一歪,怒道:“好什么好!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头吗?人界现在民不聊生,四方神仙急破了脑袋,都多亏了你!我还替你背了锅,你没有一点愧疚就算了,还说好?”
濮阳气的跳脚,却没见盛沅的笑意渐深,到达了眼底,他的手指摩挲着一旁的纸张,上面的字潇洒又俊秀,写着盛沅二字,他的指尖划过自己的名讳,心中的y-in霾一扫而光。
这便是缘分啊!他心中想着,宋白,这便是我们之间躲不掉的缘分啊!上天注定了,我们会一直纠缠下去。
“我不管你怎么样,这事情便交给你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你,没人能办到。”
他呼出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面,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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