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瑾泽没有理他,反倒是一脸严肃的盯着梅心说:“我都没有跟你说,你怎么知道父亲下落不明?”
此事重大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而为了隐瞒父亲不在军营,他对外宣称受了重伤,然后安排了替身躺在床上装病。梅心刚醒来,他根本就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父亲,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看的梅心心里发慌,不敢与其对视,她扭头看向一边。目光闪烁,双手在袖子下相搓,欲言又止说:“我……我……我梦到的。”
“梦到的,怎么梦到的?”梅瑾泽不信,极度怀疑她是在瞎说,信口开河。
提到梦,梅心立刻有了方向,急中生智回答说:“是大娘,是大娘托梦给我的。而且她不但告诉我父亲下落不明,还跟我说了父亲此刻的下落。”
上一世梅大将军被困也是下落不明,他们派人找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直到一个月后他自己回来了,据说他当时受了重伤被一个老猎户救了,因为不能行走,不得不等到伤好了以后再回来。所以,梅心知道他现在在那儿,而上一世为了感谢那个老猎户她还曾经特意去过他的家,还买了不少的东西一并送去。
因为是同父异母,梅心称梅瑾泽的母亲也就是梅大将军的第一任妻子为大娘,她自己的亲生母亲则叫娘。故,他十分纳闷的说:“母亲都没有见过你,怎么可能会托梦给你?再说,我才是她儿子,她要托梦也应该是托给我吧?”
都说母子连心,即便是阴阳两隔也能入梦。最主要的是他娘死的时候梅心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托梦给谁也不可能托梦给她。故,梅瑾泽直觉的认为她在撒谎,说不定还有事瞒着他。
想到一个月前她被太子欺负,事后她也没有跟自己说,梅瑾泽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梅心说:“说,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突然的靠近以及在眼前放大的脸吓了梅心一跳,抑制不住的往后挪了一步说:“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我知道的都说了。等等,你能不能别用审犯人的目光看着我,眼睛那么大,瞪着怪吓人的。”
顿时无语,梅心忽然间发现哥哥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他的眼睛特别有神,看的她心虚不已。不过,重生之事太过匪夷所思,她是绝对不敢告诉他的,因此,只有继续往下自圆其说。
抿了下嘴唇,仔细的想了想,梅心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行了,行了,是应该托梦给你,可你没有睡觉啊,你觉都没睡,大娘怎么入梦?再说了,爹现在可是受了重伤,危在旦夕,你还管这些干嘛。赶紧的,你去见平王,拖住他,我派人去把爹悄悄的接回来。”
怕平王等急了会直接过来,梅心与安琦正合力把梅瑾泽拉起来以后就往军帐外推。
拿他二人没有办法,梅瑾泽心里烦的厉害,一边甩开他二人的手,一边往后退说:“推什么推,我又不是没长腿,放手,都放手,我自己会走。”
心烦意乱拉了拉被他二人扯乱的衣服,梅瑾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安琦正说:“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赶紧诊脉,诊完脉出来,不准答应她的要求,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还有你,滚回去躺着,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再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梅心,警告意味十足,梅瑾泽像牛鼻子喷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落秋等人吩咐道:“看好她,再出事,军法处置!”
就这么一个妹妹,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出事了。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等他回来慢慢说,若她执意留下,那他就另想办法。
太子,平王,你们这两个王八羔子,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看梅瑾泽义愤填膺的走了,梅心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还是不放心,她立即转头吩咐云英说:“你跟着过去,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兄长刚正不阿,生性耿直,加之最疼爱的人就是她,她真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平王该死,太子该杀,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要先把皇上对梅家的疑心给解除了。
云英领命转身就走,这时,落秋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梅心,轻声道:“少将军,外面风大,你刚刚醒来还是先进去吧。”
凉州风沙大,乃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因此,本应是秋高气爽的天气,风却像是刀子一样嗖嗖的刮。
收回担忧的视线,安琦正也道:“瑾泽不是莽撞之人,再生气也会顾忌你和大将军的安危,绝不会乱来。外面冷,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黄沙漫天乌云压顶,诺大的凉州城上空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回头,安琦正看向豆蔻随即又吩咐道:“心儿失血过多,把之前熬好的红枣小米粥端来。”
豆蔻点头转身就走,与此同时梅心在落秋的搀扶下入了军帐,一边走一边道:“我伤的是胳膊,不是腿,自己能走。你去把魏大勇给我叫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魏大勇是梅大将军的副将,人如其名勇,忠勇威猛勇冠三军,一把窄背长刀更是使的出神入化。
感觉她无力,双腿都在颤抖,落秋扶着梅心重新在床上躺下说:“魏大叔受了伤,这会儿军医正在给他换药,属下这就去请。”
语毕,给梅心盖好被子落秋就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随着落秋的离开军帐之中就只剩下她和安琦正两人,梅心靠在折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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