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摸摸我的头,“还有一事不曾告知夫人。”
“嗯?”
魏郯用力固住我的手,俯身下来,在我耳旁低低道:“为夫的病,明日就好了。”
☆、争执
魏郯的“病”,在第二天果然有了“起色”。
他能“勉强”从榻上坐起,还在魏傕派来探望的人面前吃了东西,问了些前方的形势。
来人面露喜色,对我说:“夫人来到,果有大益。”
我谦和地轻叹,情深意挚握着魏郯的手,用指甲掐他手心:“妾唯愿夫君可早日康复。”
来人欷歔不已,又鼓励一番,行礼退去。
待王晖报告人已走远,魏郯甩了甩手,看着上面红红的指甲印,似笑非笑:“夫人是要为夫今夜报仇么?”
我微笑:“今夜,妾为夫君做芹菜汤。”
魏郯眯眼,伸手来捉我。我熟练地避开,出去叫阿元端水来,给魏郯擦掉脸上的铅脂。
没多久,昨天见到的那个郎中进来“诊脉”。
他叫韦郊,个子不高,两道眉毛又弯又粗。听到魏郯打算“康复”,韦郊大松一口气,昨日那张吃了苦药一样的脸变得谄媚。
“大公子明日就骑马出辕门跑一圈吧,这样丞相就更放心了。”他搓着手,两眼放光。
魏郯清凌凌瞥他一眼:“你见过哪个重疾卧病之人能好得这么快?”
“某见过!”韦郊立刻道,“某先师姚扁鹊(嘿嘿),曾以药汤、针砭治好一濒死男子,隔日那男子便下田做活。大公子经某医治,病体康复神速,房事神勇,进食无碍,骑马又有何难?”
魏郯:“……”
我:“……”
耳根火烧一般,我的脑子里不由地开始回放昨夜的事,心底大惊,我明明咬着帕子不敢出声呀……问题不在这里,我本来就是不肯的,魏郯那流氓却一边说什么“都过了多久了”一边上来,还一次又一次……都是那流氓!
怒气顿起,我将目光带着杀气,戳向魏郯。
魏郯却似个没事人一样,似在思索:“郎中夜里在营中随意走动,军士竟不管。昨夜当值军曹是谁,好像是……”
韦郊气焰立刻落下,忙赔笑:“某昨夜如厕,不料茅房尽占,某不得已另择去处,又兼一向耳聪……怪不得军士,怪不得军士!”
这两人越说越不入耳,我见魏郯还要接话,忙岔开话题:“郎中所言姚扁鹊,可是茂州神医姚扁鹊?”
韦郊眼睛一亮:“正是。”
“夫人不知,”魏郯悠悠道,“这位韦郎中,乃是姚扁鹊入室弟子,好赌输尽家财,前番为夫路过茂州,谢郎中拦车求卖身……”
“某投靠公子,乃是见公子面相大贵!”韦郊面红耳赤,一派义正词严,“某乃扁鹊传人,卖术不卖身!”
我:“……”
方才听得他报的师傅名号的时候,我对“姚扁鹊”就觉得耳熟,过了会才记起来这是何人。茂州姚扁鹊,在我小的时候,这名声就已经妇孺皆知。听说他医术出神入化,且不肯轻易收徒。能被他看中的人,必是天资极高的扁鹊之才。
“原来是韦扁鹊。”我尊敬地说。
韦郊听着这称呼,显然十分受用,他笑眯眯朝我一揖:“夫人慧眼。某亦久闻夫人之名,昨日初遇,得睹夫人尊容,果然貌若天人。惜彼时身处无奈,某不得与夫人倾诉……”
“王晖!”魏郯拉着脸,朝帐外喝道,“将韦郎中拉出去!”
王晖闻声进来。
“某师从姚扁鹊门下,夫人亦称某‘扁鹊’!”韦郊反驳道。
魏郯冷笑:“王晖,将这‘韦扁鹊’拉出去。”
魏郯本意是再装几日,把“康复”做得更加自然。可到了第二天,魏朗来到后军,进帐跟魏郯说了些什么,王晖来告知我,说魏郯要去见魏傕。
我吃了一惊,连忙进帐,只见魏郯已经在椸前更衣。
“夫君要去见舅氏?”我问。
“嗯。”魏郯正在穿外衣,指指木架,“剑。”
我过去把剑拿过来,问:“急事?”
“对。”
我替他把革带扣好,迟疑着开口:“夫君昨日还在病中,好得这般突然,舅氏觉察了怎么办?”
“觉察了又如何。”魏郯的脸色有点沉,把剑系好,转身朝门外而去。
我看着魏郯离开的背影,有些发怔。自从成婚,他行事为人都表现得十分沉稳,从不急躁,再大的事,他也能不动声色。这一回,是我第一次感到他在真正的发火,并且矛头直指魏傕。
心底总感到忐忑不安,我出帐去,问王晖魏朗方才来说了何事。
王晖也答不上来,只说魏朗进帐,他听到二人议论的声音,说什么却不知道了。
“营中有规矩,我等侍从即便守着帐门,议事时也不可靠前偷听,夫人见谅。”王晖抱歉地对我说。
我颔首,只得回去。
一直等到下午,魏郯才回来,脸色不太好。
“出了何事?”我不想贸然去问,直接找到跟他回来的魏慈。
魏慈有些犹豫,想了想,对我说:“长嫂听听就罢了,勿传出去。”
“我传出去做甚,小叔但言无妨。”我说。
魏慈道:“丞相用荆州降将钟源训练水军,前日,钟源说北方军士不惯船上生活,日夜漂泊,许多人至今仍呕吐不适,建议丞相泊船之时以铁索相连,将士可如履平地。丞相以为此计甚好,同意了。”
我不懂些许用兵的奥
喜欢侯门新妇请大家收藏:(m.123yq.win),123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