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家庭医生就住在别墅里,随时在旁边待命,以备紧急情况。卫诃倒是觉得有些多余,这样的病,本来就只是等死而已。
这个男人是真的要垮了,大概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又确信他真的跟杰尼分了手,昨天一个晚上就把公司的股票全部签到了他的名下。
卫诃对卫剑禹这样的行为一点都不感激,从这个男人强行他认祖归宗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并不是因为这个人感念父子之情才承认他是他的血脉,而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继承人了。
卫剑禹一生都冷血自私,尤其讨厌孩子的哭闹声,被卫诃的母亲设计了一次後,对这种防范措施做得更是滴水不漏。等到他需要人来继承家业时,却发现除了卫诃,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丝他的血脉。
所以这个妓女生的儿子,肮脏的血液便变得尊贵起来。
“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女人,家教很好,身世也不错,改天你去见一下。”
这是离开别墅前,卫剑禹最後对他说的话。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跟女孩子交往。“
这是韩予刚刚说的话。
两个父亲,竟然在他身上安放了同样的愿望。
可是一个只是为了利用他,一个虽然真心为他好,他却宁愿不要这种父爱。
想到因为他的暗示而受到惊吓逃离的男人,卫诃忍不住叹口气。
明知道不该逼迫他,明知道要一步一步慢慢来,明知道不能打草惊蛇,可是看著男人毫不在乎的让他和别人在一起,还是忍不住生气了。
呵,找女人。
卫诃勾起一抹苦笑──不要说女人,就连其他的男人,他都不想碰。
他想要的那麽简单,从来就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为什麽这麽简单的愿望,都得不到?
作家的话:
竹子卡文
今天晚了
对不起t t
第十六章
韩予直到天黑的时候还呆在学校里,早上隐含怒气的卫诃,让他有些不敢面对,干坐在办公室里等到快封校时,才一点点朝门口走去。
不知道究竟哪句话惹得青年不悦,从回来到现在,从没有跟他起过争执的人居然在那时这麽咄咄逼人。
是那句让他找女孩子谈恋爱刺激到他吗?
韩予并不是看不起同性恋,他本身的怪癖比同性恋还要见不得光,有什麽立场去鄙视别人?只是,看到那麽漂亮的少年抱著卫诃,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他的情人,他心里就觉得憋闷。把这种感觉归於不希望看卫诃走上不平常的道路,才开口建议他还是跟女孩子在一起好,毕竟当初他的设想,就是看著卫诃长大成人,娶个温柔美丽的妻子,构建一个家庭。这个才是正常顺遂幸福的一生。
不过,在对方有同性情人的情况下,说出那种话,的确是他做错了,只是他不懂卫诃最後那句话,究竟是什麽意思。
那句饱含某种暗示的话,是在提醒他什麽?
莫非,那一次的报复还不够,青年还在记恨他当年做出的决定?
韩予停下脚步,为自己的猜测而忐忑不安,极力想忽视的两人间的疤痕暴漏出来,家里的那个人突然变得可怕起来,让他迈向回家的路的脚步变得迟疑不定。
不敢……回去。
提著公文包走到一个角落,蹲下来。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被打了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别人找不到他就会少挨几拳。到後来变成只要想逃避什麽事情时,就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仿佛眼睛闭上,把自己隔绝起来,就不用面对那些纷杂。
他知道这只是掩耳盗铃,只是对自己的欺骗而已,最终不管躲到哪里都会被捉出来的。可是能晚痛一会儿,对他也是一种宽容了。
路边的行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忙,总有那麽一个去处使他们的归处,与他所在的这个角落仿佛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韩予低著头蹲了很久,晚风拂过他的发梢,连带小小的一声呼唤也吹了过来。
“老师?你在这里干嘛?”
他抬起头,向前看去,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他面前。天色太黑,他眯著眼辨认了很久才认出来是谁。
而等看清小孩的脸,也吓了一跳。
“蒋英?你……怎麽变成这样?”
面前的孩子鼻青脸肿,身上也脏兮兮的,带著几个脚印,一副打过架的样子。
蒋英是他带的一个班里的学生,成绩不怎麽好,被班主任调到最後一排不管不问,存在感很小,一般也没什麽同学跟他玩,都把他当成透明人。
这样被孤立的情况让韩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对他多了一些关照,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孩子是非常内向懂事的人,怎麽会跟人打架?
“……没事。”
“怎麽可能没事?你跟谁打架了?”
蒋英摇摇头,不说话。
韩予有点担心,把孩子拉过来,就著月光查看他脸上的伤,脸上那麽大的手印,看得他有些愤怒。
“大人打得你?”
小孩还是默不作声。
韩予又问了几次,见蒋英实在是不肯说出什麽所以然,只好从包里拿出手帕,帮他擦拭脸上已经干了的鼻血。
蒋英颤抖了一下,便随著韩予去摆弄,初秋的晚风已经有些微凉,一阵吹过来,他打了个激灵,忍不住朝韩予凑了凑,又凑了凑,最後直接贴到他身边蹲下,缩成小小的一团避风。
韩予体温本身也不高,但是出门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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