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任远痛呼一声,赶紧松开了那钳制住她的手,那阴沉的脸一个抽动,他高高扬起左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得脸都歪向一边,顿时,一缕鲜红的血迹从她的嘴角蜿蜒而下----
顾任远阴着脸逼视着她,冷冷说道:“你知不知道,世上有一种叫鸦片的东西,只要我一天喂你吃上一点,你就会爱上它,到时,我保证,让你说什么你就会说什么的。要你趴下来舔我的脚板底都不成问题。”
叶初云一听,混身上下猛地打了一个寒噤,她瞪大双眸望着他,良久,嘴角却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淡淡说道:“我知道的,已经没有时间让你那么做了。”
她半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那些士兵们交谈,她知道,这个男人只有两日时间来逼问自己。
此刻他如此发了狠的折磨自己,也印证了这个事实,因为---他快没有时间了。
她更知道,自己很快就能解脱了。
她笑!
这个女人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冲着他笑。
顾任远真恨不得将腰间的佩枪拨出来,直接送她一枪。但他不能,因为他什么也没问出来。
于是他走上前,将捆扎着她手臂的绳索松了开来。
叶初云的身子软软的滑落下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那一滩暗色的血泊中。
顾任远任由她如此坐着,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到不远处的那张他用来规刑的椅子,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来。
站在一旁的一名侍卫见状,赶紧从口袋掏出一个火匣子上前给他点着。
顾任远一口一口地吸着烟,透过烟圈默默地注视着前方那个女人。
他脑海闪过千百种折磨她的手段,但却也在脑海一一被否决,此时此刻,他竟拿这个女人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明日,他拿什么去交差?
正烦恼之时,外头响起一阵骚动,他心烦气燥地再度深吸了一口烟,随即将剩下的半截烟蒂丢在地上,一脚踩上去。
回头口吻极不耐烦地问道:“外头这是怎么了?”
第三十九章:凶狠的角色(三)
听到他的质问,从刑室外头走进来一名狱卒,冲着他立正敬礼:“报告,外头来了几名总务厅的副官,说要进牢去找一个犯人,但他们没有通行证,所以被我们的人拦住。”
“这里面是刑事重地,不是总务厅的人可以干涉的,去、去、将人给请出去----。”
“可是---”那名狱卒面有难色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他们当中有一位是冀家的大少爷。”
顾任远不由得一怔,无声地站直身子,问道:“你是说来的是冀家大少爷?”。
“是的。”
顾任远回头淡淡望了一眼,见那坐在地上混身上下血迹斑斑的女人毫无所俱地回望着他,他冷笑一声,随即与那名狱卒一道走了出去。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中除了淡淡的血腥味外,还透着浓郁的冷寂气息。
身上的伤口已经麻木了,她感觉不到痛楚,只是手腕处的刺痛依旧,那是被绳索那粗糙的麻质磨出来的伤口,估计伤口处还夹杂着一些麻绳的残屑,此刻如蚂蚁啃骨头一般让她感受到隐隐的生痛。
这百般难耐的痛楚。让叶初云微微呻吟了一声,她抬起眸子望了望四周。跟前那两名背枪的狱卒就仿佛是一对黑白无常。
死亡---离她是如此的近,这一刻,她内心反而平静了。
门外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身穿着一套礼服、雪白的领子上还扣着一个花结的男人冲了进来,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孔,这人望着她,那双眸子充满了仇恨,仿佛要将她开膛豁肚、大卸八块一般。
这人瞪了她半晌,良久方回头来,对着随后走进来的男人问道:“就是她吗?”
顾任远默默地点了点头。
冀华佑的脸闪过一丝狰狞,他回头,冲着叶初云命令道:“起来!”
见她一动也不动,他举起脚毫不犹豫地狠狠地踹了她一踢:“我让你起来。”
叶初云垂下眼脸,却是再也不去看他,她已经打定了一死的决心,既然死都不怕了,此时此刻,又有谁能命令得了她?
她的平静、她的淡然,让冀华佑顿时怒火中烧。
仇恨让他迷失了心智。
他弯下腰身,一把扣住这女人的手腕,将她往门外拖去---。
守在牢内的两名狱卒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都齐涮涮地往顾任远望过去,皆等候着他的指示。
顾任远望着冀华佑那凶狠的神色,他是应该上前阻止的,但他却把心一横,一摆手,示意手下都不必上前阻挠。
这个看似轻易作出的决定,却是他在心底经过千回百转、深思熟虑的结论---既然是问不出来了,这女人横坚都是一死,但她死在这冀大少的手上,跟死在自己的手上,意义是不一样的。
他在心底暗自庆幸,或许被这冀大少如此一搅和,责任也就不在他身上了。
第四十章:血唇(一)
在顾任远的默许之下,斗伏大牢里里外外那些背枪的狱卒、卫戍们皆神色木然地看着这个一身西装革履却神色凶狠的男人将一名女囚一路拖了出去。
丁狱长见顾任远戴拿过桌上的军帽戴上,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模样,赶紧追了上去,面有难色地说道:“顾参领---这事---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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