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要打谁。难道还是那几个家伙干的?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扭送见官!
“嗯,我睡前忘了熄蜡烛。估计是临近点完的时候烧着了桌上的宣纸。幸亏婵衣现的及时,救出了我和古琴,否则可就危急了。”
苏锦溪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边说边用手配合着比划,说的自己都快信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你胆子小,有我陪陪你也好啊。”流清生性单纯,立刻信了苏锦溪的话。虽然说的是抱怨的话,可话里话外全是对她的关切。
“是啊,你应该叫醒我们。”张伯深邃的目光关注着苏锦溪的神情。刚刚趁着她们说话,他从苏锦溪“收辍”过废墟中拾得一截木枝。虽然已经被烧的乌黑,但他看的出是箭身的残骸。
他确定苏锦溪没说实话,但出于信任,并没有当场质问。
还有她身边突然多出来的婵衣,估计也不是寻常的丫环。
听流清说她们那日是被蓝山大师救了。蓝山大师不仅收了锦溪为徒,还将婵衣送给了她。可是据他所知,蓝山大师早在十一年前便立下重誓不再收徒。虽然此事没有公开,但却是他亲见的事实。
自她病了一场后,很多地方都变了,无论心机、才智……一一让他琢磨不透。
“是啊,当时光顾慌乱了。”苏锦溪自以为也骗过了张伯,心下踏实了几分。不好意思的一笑,随后添了几分的严肃。
“张伯,有件事我也是着火后才现,苏府的那几个接我的人都不见了。我怀疑他们和吴管事根本就是一伙的,害怕我们日后追究便全溜了。”
张伯点点头,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走了就走了吧。那几个人若真与吴管事一伙,留在身边也是祸害。我这里还有点积蓄,足够我们一路用的。”锦溪大了,也有了主见,那伙人生也好、死也罢,只要不累及他们便好。
“嗯。”苏锦溪点头,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从他们这里到江宁府少说也要半个月,一路上吃的用的绝不会是小数。张伯这次又不知把什么典当卖了。一看到他刚逾不惑便已生满头的花,她就心疼、愧疚不已。
前世她没来的及尽孝,这世无论如何也要让张伯过的安好。
张伯细心的注意到她的细微低落,赶忙撇开了话题。
“既然我们早就定好了今天离开,就收拾一下出吧。善后的事,就交给你王叔好了。”
此去...估计是没有回来的机会了。这一切,就这么搁置罢了。
“嗯。”苏锦溪和流清都立刻应下,没有异议。
苏锦溪是因为怕日子久了张伯现什么,流清纯属是早盼着可以出去游玩了。
因此,不过一个时辰,一行人便坐上了车。
那是一架极其简陋的马车,车厢狭小,通体掉漆,车顶有几处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若是碰上风雨,指不定还会漏雨。张伯在车外驾车,苏锦溪、流清、婵衣则挤在车里。
隔着轻纱,苏锦溪再次看了眼破旧的老宅,一股不舍之情翻涌而上。虽然它已经被烧的几处残垣,但毕竟是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曾经在这里,她度过了一生中最美的时光,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拥有过最刻骨铭心的爱情......
想到此,忍不住朝隔壁的荒院子看了一眼。
虽然羽生不能陪她重生,她依然感激上苍,依然会坚强的走下去。用自己的力量,保全她所珍视的人幸福。
驾!随着张伯的长鞭落下,车轮压着泥泞的青石板颤悠悠的驶向前方。
这时,慈姨熟悉的身影落入她眼中,先是朝着他们马车的方向追了几步,最终掩面跌坐在地上。
“她哭了。”同看着外面的流清凑过来,安慰的将手搭在她肩上。
“嗯。”苏锦溪轻声应了一下,狠心的将目光瞥向别处。
既然命运必须要让她去面对那些‘熟悉的未知’,她只能搁下这里的一切。
渐渐的,四周熟悉的景物越拉越远。最终消失殆尽。宛如当年她回苏府时那样。
不同的是,她再不是那个无知、单纯的女子,马车上也再不复前世她和流清孤楚抹泪的凄凉。
而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
待他们驶离小镇的同时,远在百里之外的商玄雪收到了婵衣的飞鸽传来的银针。
“是轻尘的,上面的毒还是我帮他煨的。”一袭白衣的南宫忘川闲适的坐在他身旁,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淡然的说道。
商玄雪将银针扎入盆景的泥土里,冷笑。
“李轻尘还真是有够无聊,居然闲情的帮一名婢女。”
“恐怕帮的不是婢女吧。”南宫忘川说着,将脸上散落的青丝拂去。泛着潋滟光波的眼睛,如宝石一般明艳。
商玄雪心里一揪,盯向南宫忘川。
“你什么意思?”
南宫忘川亦不看他,敛衣起身。
“你说呢?你们不是好兄弟吗?该比我了解他。”说罢,放肆的大笑而去。
商玄雪目光一禀,转瞬含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拨动了一下露出土的半截银针,突然将盆景打翻在地。
.......
时光飞梭,从上午出起,除了午后在马车里草草对付了点干粮。他们便一直匆匆赶路。好歹在落日前赶到了一处小镇。
“店家,还有客房吗?”女子不易抛头露面,询问、打点的事,当其冲的落到了张伯身上。
第二十一章住宿
谁料,打着算盘的伙计连头都没抬就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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