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还盖着一只漂亮的煎蛋,最后撒了鲜红的圣女果丁和翠绿的葱花做点缀,让人食指大动。
“我第一次为女人下厨,你给点面子多少吃一点吧。”怕她不吃,秦牧海说。
楼伶拿起筷子和汤匙,先尝了口汤,味道很不错,于是又喝了几口。
秦牧海为了等她一起吃饭一直没吃东西,现在是真有些饿了,所以三两下就把自己面前那碗乌冬面一扫而光。
楼伶吃了一半就饱了,他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放进洗碗机里,等出来时楼伶已经上楼回房了。
楼伶睡的是秦牧海的房间,虽然他没说,也刻意整理过,把一些他的用品拿走了,但她刚才收拾自己的行李时看到衣橱里还有许多他的衣服。
床上用品显然是他换过的新的,躺下去还能闻到洗衣液的清香。
旅途中的晕机后遗症让她很快就睡着了,然后又做起梦来。
她梦见自己披着一袭曳地婚纱站在教堂的圣坛前,闭着眼双手合十,虔诚的在祈祷什么。在她身后,紧闭的教堂大门被人打开了,她听见声音回头,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大步走向她,她想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可是有一束强烈的白光始终笼在男人脸上,将他的整张脸都掩住了,让她分辨不清这个男人的身份,她只觉得男人的身形十分像莫笙,又或者是穆亦。
她问男人是谁,男人也不回答,只是一直往她这边走来,明明就只有那么远的距离,他走了那么久,可是总也走不到尽头似的,两人之间的距离永远是那么远。
她只好挪动脚步走过去,因为她太想知道男人到底是谁了,可她刚走几步,就听‘嘭’地一声,男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一把枪来对着自己的胸口开了一枪,顿时鲜血直流,血红的颜色迅速在白色的西装上蔓延,可男人并没有倒下去,他还在一步步朝她走来,她看到他头顶的白光忽然淡了,他的脸渐渐变得清晰,剑眉星目,是她熟悉的脸……
她尖叫着醒来,同时卧室门被推开,她听见‘喀嚓’一声,漆黑的视野顿时灯光大亮。
秦牧海穿着白色的睡袍站在门口,脸上满是关切:“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听见你在大喊大叫。”
楼伶坐起来,背后的冷汗顺着背脊滑落,额头那层细密的汗珠也落下来,尤其头发被汗水浸湿了大半,黏湿的贴在脸颊上,让她看起来十分狼狈。
秦牧海走进来去浴室拧了张热毛巾出来递给她擦汗,她恍恍惚惚接过,整个人却还没完全从梦境中回过神来,那个胸口不断在流血的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她分辨不清他到底是穆亦还是莫笙。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为什么会梦到自己一个人穿着婚纱出现在教堂。
她用力晃了晃头,不想再继续往下想那个可怕的梦境。
“要不要喝水?”秦牧海问她。
她点头,秦牧海走出卧室下楼去给她倒了一大杯温开水上来,她像是真渴了,一口气喝光。
“如果怕再做噩梦就开着灯睡吧,或者放点音乐。”
楼伶手心托着额长长舒了口气,说:“秦牧海,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和你结婚?”
“我当然想知道答案,不过你不是说了明天才谈吗?况且……”他顿了顿,嘴角牵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是因为突然爱上了我。”
楼伶微微侧过头,视线落在他脸上,其实她一直觉得秦牧海很好看,这种好看不是一般容貌上的帅气,是结合了气质、修养的一种很容易让人心醉神迷的魅力。
只是她已经先爱上了穆亦,没有办法再爱别人。
她的目光慢慢对上他的,神色还有些迷离,她说:“其实我只是需要一场婚礼,而不是一个家。”
秦牧海似乎是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不是因为爱你才要和你结婚,那么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而我的目的就是要你陪我演一出戏,虽然是戏,但这出戏也要做得逼真,你要和我在众人面前秀恩爱,要骗过所有人以为我们是因为相爱才结婚。我知道你父母那边肯定不会答应,但那是你的事,而且我也不在乎。我和你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同意更不需要祝福,因为这只是一出我演给别人看的戏。至于你或许会觉得委屈,可这是你欠我的,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原谅你吗?那么这一出戏就当是你还我的债,以后我们两清。”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秦牧海有没有听懂,也许她刚才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意思应该表达清楚了。她掀开被子下了床,从衣橱里重新拿了套睡衣。
刚才那场噩梦让她出了身黏腻的冷汗,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她走向浴室,没看一眼仿佛成了雕像一样的秦牧海,等她洗完澡出来,他却已经走了。
她重新躺下,却已经有些难以入睡,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再过不久天就会亮了,可是她知道她的世界会一直暗无天日,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重见光明的那一天了。
尽管再难入睡,可最后还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秦牧海已经起来了,她听见门外传来他的脚步声以及他在讲电话的声音。
她起床洗漱完换了套家居服下楼来,秦牧海已经在厨房忙碌早餐。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没等楼伶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他就转过脸去了,拿了一只隔热手套从微波炉里取出烤好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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