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倜傥。
弓真刚张口想唤人,龙攸却抢先叫了一声:“宗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宗晋瞥了她一眼,没什么意味地笑笑,“比你们稍晚一些。”
宗晋比宗尧大了8岁,成年男子的眼光和阅历,自然不如弟弟那般肤浅。
他兴味盎然,默默打量着在场两位风格迥异的女性。
龙攸的姿色向来颇富盛名,而乍一眼淡然如水的弓真站在她面前,居然丝毫不遑多让。
如果说漂亮的龙攸是小太阳,那么,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像月亮。人们通常是不会在白天注意到月亮的,它只在夜晚熠熠生辉。
没有人会否认龙攸的美貌,男人见到她的第一眼,总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注意力。
龙攸美得热烈,近乎莽撞。
而弓真气质更缥缈神秘,显得有些难以捉摸。
龙攸和她相对而立,比较之下,反而让人觉得她美得太直白了。
他刚才观察弓真良久,举手投足间,动作柔缓舒适,一颦一笑像涓涓细流,有种和煦的,温文尔雅的美感。
日月争辉。
*
在他出神的片刻,挽着宗尧手臂的龙攸,朝弓真伸出了右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龙攸,是阿尧的朋友。”
一袭白色礼服裙的少女,伸出手和她轻握了一下。
“久仰,弓真。”
“你的舞伴我借走啦。”龙攸说的是柳元。
少女神色不变,微笑着说:“请便。”
三人走了。
弓真目送他们并肩离去的身影,长睫低垂,微微一笑。
山下的人都挺有意思的,不过也容易让人心生厌倦。
少女神态安宁,脸上有种一生已过完的终结神情。
☆、零陆
宗晋望着她,心头涌上些许异样的模糊情绪。
等弟弟走后,一直默默观察她的宗晋说:“抱歉,阿尧他被爷爷宠坏了,有些不像话。”
弓真依然凝望着三人的方向,闻言,她别开眼,回头看向伟岸的男子。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说:“你弟弟虽然有些任性,不失为可爱。”
她居然用了“可爱”一词。
宗晋不清楚缘故,勾唇笑了起来,“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爱’来评价我那无法无天的弟弟。”
弓真注视着忍俊不禁的男人,歪了歪头,诚心向他请教,“那么,用厉害会更贴切一些吗?”
她能听见宗定远的“心声”,但她居然听不到宗尧的,这可太奇怪了。
目前为止,她听不见的“声音”只有两种,意志坚定的,以及植物人的。
五米之内,人们的心理活动,她几乎都能捕捉到。
而宗尧,显然不会是傻子。
面前这个正和她说笑的,身材魁梧气质清贵的男子,lit长信通信的未来接班人,当然更不傻。
宗定远挑女人的眼光不错,三结三离,三个同父异母的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长子从军,二子这几年逐步接手长信集团,三子尚在读书,女人缘已经十分可怕。
可惜了,出色的宗家人她无福消受。
看宗尧对龙攸那副念兹在兹的模样,想必婚事不会很顺利。
也好,正中她下怀,她对别的女人的男人可没兴趣,但愿宗尧不要让她太失望。
他不乐意,何人问过她的意愿。
宿命般纠葛了半生的五人,在这衣香鬓影又怪诞的一夜相逢。
*
宗晋和她并肩,慢慢远离了舞池,两人踱步到一处紫藤花架下。
少女侧头瞧向男子。
花架下的阴影像繁复美丽的图腾,烙在他身上,男人气息不明,有一缕极淡的,森林苔藓般的幽暗木质香。
弓真五感敏锐,那一丝香气虽淡,辨识度却极高。
有一点像秋日雨后的香云山散发出来的气味,比之更幽微沉郁些。
石凳抹得很干净,坐下后,男子问恬静的少女:“听说,阿真是在道观长大的?”
弓真颔首,“是这样。”
宗晋若有所思,也许方外之人都比较特别?
原以为他会问和弓卉一样的问题,但宗晋突发奇想,“道姑们现在还会炼丹药吗?”
弓真绷不住笑,纠正他,“没有‘道姑’这种称呼,男女都称道士,丹药的话,也炼,也吃。我师父精通医理,不过药材贵得很,一炉丹药好几万,难得能吃上一回。”
宗晋曾经去过栖州,两人就栖州的风物聊了起来。
弓真十二年女冠生涯,有诵经念科的基本功,说话语调舒缓低柔,起伏顿挫的韵律十分动听。
少女博闻强识,男子见解独到,不知不觉间,二人天南地北说了许多。
管家悄悄来到宗晋身后,宗老爷子正在寻他。
宗晋便带着一丝怅惘和意犹未尽站起身。
他走后没过多久,弓卉偕同弓南找了过来。
弓卉用手扇风,笑声清脆,“我都跳出汗来了。”
弓南沉默地坐到了弓真身边,神色似乎有些不悦。
弓真轻声问表姐:“怎么了?”
“哥哥刚才一直看着宗尧和你们呢。”
弓真微怔,随即释怀,含笑安慰两人,“我没事,哥哥不要生气。”
三人聊到了宗晋,弓卉问哥哥:“结婚后,他妻子好像很少在众人眼中露面了。”
弓南说起了长信:“当年宗定远的公司是做基站配套设施的,长信科技只是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宗晋和女方是政治婚姻,三年内lit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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