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执行强制拆除。”
男律师立刻举手。
法官点头,让他讲。
“第一,馥芮大厦周边还住着其他人,为什么别人都没有事?完全是因为老人自己体质差,加之那天又比较热,所以就出了中暑的事故。第二,馥芮大厦在2010年竣工,但周围的居民楼都是2013年左右建起来。如果存在陈律师说的,大厦凹面的聚集效应已经严重影响正常生活,那么开放商的楼盘当初怎么会通过核验?这是开放商的责任,跟我的当事人完全无关。”
陈易澜迅速反驳:“报告法官,大厦周边的居民早就深受其扰,所以很多都已经搬走,但独居老人是没法搬走的。而且大厦原本应在2012年拆除,当时居民楼的规划是建立在拆除的基础上,但后来它却没有。”
“相关文件?”
陈易澜顿了顿,“抱歉,暂时没有,这是房管局的职权范围,我目前还没有资格让他们提供。”
“相关证据?”
“有证人,也有证词。”
法官沉默,片刻后,直接略过。
证人什么的,往往是第二轮庭审才传唤。这种无伤大雅的小案难道还要审第二次?
男律师自负一笑,早有准备地抛出一磅□□,“报告法官,我方起诉陈律师违规闯入馥芮大厦的顶楼会所,意图盗取商业机密,强烈怀疑她跟我的当事人有过节,故意找茬,恶性竞争。”
陈易澜看向他,好笑地问:“我跟你竞争?”
对方却自信满满地上交了一份文书,上面是某一块土地拍卖的竞标人名单,关晟和陈易澜的名字赫然都在上头。
“陈律师想破坏我当事人的名誉价值,好让自己在投标中获得有利地位。”
一派胡扯,但陈易澜的确无话可说。
法官拧着眉头问:“目前为止,除了这个老人,还有无人员伤亡?”
男律师一听这问题,顿时就觉得胜券在握,用力摇头,“没有人员伤亡。”
法官啧了声,觉得这案子毫无价值。他抬头看向陈易澜,“直接找管理局做鉴定,让他们去判这楼该不该拆。”
“已经做过,2012年就该拆!”陈易澜站起来,“但后来却取消了。”
“为什么取消?”
“因为鉴定结果出错,真正的结果是不必拆除。”男律师也站起来,针锋相对地望着她。
的确是这样,至少红头文件是。
听完两方的辩护词,法官说:“早年政府批准,如今又无人伤亡。我没看出这起诉讼有任何意义,两方庭下和解。”他砰一下重重敲锤,案子就这么结了。
陈易澜试图制止,“大人,难道要等人员伤亡才判决拆除吗?我的职责是保护每一个公民不受危险建筑的侵害,不分男女,不分老少。如果伤害已经发生,再来判决还有什么意义?”
可法官只按规矩办事,当然不理这种话,“这案子在我这儿,就只能这样办,你实在想讨一个公道,就应该从2012年为什么取消拆除开始查,请你仔细收集证据,告到检察院。”
陈易澜只好停住脚步,也不再多说什么。
关晟大获全胜,跟他的律师开始用眼神庆祝。
他凑到律师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律师用余光瞟了陈易澜一眼,然后点点头。
关晟徐徐走过来,主动伸手表示友好,“陈小姐,我为你感到遗憾。别太生气,一个小官司而已。”
陈易澜当然不跟他握手,甚至略显冷漠地撇开目光。
关晟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用那种悠哉的语气说道:“你这种千金大小姐,刚入社会凡事容易想当然,我可以理解,也不会追究你什么。而且我告诉你,这种事多了去,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最好尽快习惯。”
陈易澜一向不喜这种社会就是如此黑暗的论调——听起来高深其实全是扯淡。她毫无感情地看他一眼,“别高兴得太早。”
这种话从漂亮妹子的嘴里说出来,就跟撒娇一样,对他来说并没有恐吓力。
“好啊,我很期待,与你再次交锋。不过呢,在下次交锋之前,我们先把这回的账算清楚比较好,”他脸上还挂着笑,但心里已经开始发狠,半胁迫地问,“陈小姐,你打算何时把录像还给我?”
这话一出,她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分毫不显,甚至用关晟说过的话来“回敬”他,“什么录像?我听不懂。”
她反应敏锐,一意识到不妙就转身即走,但关晟竟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腕子。
他明显有练过,陈易澜被这么一抓当场就觉得很疼。
几个男下属看到这一幕可就不干了,立刻上来护驾,“关先生,你想干什么?”
☆、理性的女人
14
“你想干什么?!”
一个普普通通的见习律师而已,居然用这种不善的口吻质问自己,关晟抬眸看过去,手上一时就没松开。结果又一个年轻人大步走上来,很不客气地将他的手直接扯开。力道竟然很大,他那昂贵的宝石袖扣被挥掉,哐当一下砸在地上。
年轻人紧接着一步上前,将陈易澜护在自己身后,充满敌意地瞪着关晟。
因为俩方的一系列举动,现场顿时显出几分□□味。
关晟是什么人,有黑背景的财团太子爷,这种人哪怕面上做得再谦逊,心里也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再者,哪怕单论年龄,他也比这些愣头青大了一轮。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无异于直接冒犯。
他脸色瞬间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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