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爸爸妈妈的东西,那可不属于我,不属于我的东西,或者说暂时还不能属于我的东西,我没必要眼馋,所以可以骄傲。此外,我还想让他知道另一件事情。
我看着莫里斯,“喜欢也不是我的,暂时不感兴趣。再说了,”我说,“我在法国也是有产业的。”
“哦?”他有些诧异。
我明白了:jp并没有将我们之间那个婚姻合同的内容告诉他的父母,也就是说,他把一笔钱给了我,而他的爸妈不知道。
“我跟jp定了一个婚姻合同,他居然没有跟你们说?”我说,非常清楚,“他在美心城的公寓和他在山上的别墅都算作是婚后财产了,也就是说那俩房子都有我的一半了——哦,不大,但是我还是满意的。”
他马上闭上了张开的嘴巴,对于此事,再什么也没说。
我们只在他的父母家呆了两天一宿,星期日的晚上我跟jp驱车回家。他的妈妈给我们带了满篮子的新鲜蔬菜和水果,又偷偷地在jp的夹克上衣里面放了七百块欧元,上面有一个小条:的零用钱。
有多少老婆婆给了些什么东西给儿子和媳妇,要当面地大张旗鼓地甚至要当着亲家的面给,来换取一大堆的谢谢,但是西蒙娜不是这样的人,我对她的印象更好了,不过同时也准备着下一次跟老头儿莫里斯过招。
36.两个人过日子,谁也别给谁脸色看
我们再回到他的父母家是两个星期之后,天气凉爽多了,原来清脆的苹果被霜打了,现在面乎乎的,也怪好吃的。jp陪着我转了一圈,让我去看了他原来念的初中和高中。那是周六的下午,与大街上的熙熙攘攘不同,学校的操场上面空荡荡的,运动器材那边有几个坐着聊天的男孩女孩,向我们友好地笑笑。
“班上谁学习最好?”我问。
“数学是我,语文是女孩卡米尔。”
“卡米尔好看不?”
“忘却了。”他晃晃脑袋。
“班上最好看的姑娘是谁?”
“茱莉。”
“这很公平:最漂亮的女孩与学习最好的女孩不是同一个人。”我说。
jp笑起来。
“最烦谁?”我问。
“历史老师。”他想一想,慢慢说道。
“为什么?”
“有一天我实在太困了,就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走到我旁边,敲着桌子把我给弄醒了,然后双手掐着自己的眉心说:哦,这简直是让人难以忍受!”
“你们上课不让睡觉?”我说。
“不让。你们中国可以?”
“作业太多,上课的时候打个盹还行。我们上课不让吃东西。”我说,“有一天在我的课堂上,一个小男孩,小胖子在那里吃鸡蛋饼……你记得吗?我买给你吃过的……我气极了,跟他说:上课禁止便溺……”
“你这个野蛮的坏老师!”他看着我说。
“你妈每天给你多少零用钱?”
“足够。”
“说数字。”我说。
“真忘了。”他说,“但是我的口袋里面的钱总是够用的。我妈还给我买过一块西铁城的表,戴到班里来,同学们羡慕极了。”
“朋友多吗?”
“初中的时候不多。”他说,“我不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的。”
“后来怎么觉悟了?知道交朋友了?”
我的问题显然触动了他心里某段不愿意想起的回忆,过了一会儿他跟我说:“你看见那个塑像没有?”
“嗯。”
“那是首任校长的塑像。我自己落单了,就被高年级的小孩盯上了,有一天下大雪,几个人从后面上来把我抬起来,然后扔到塑像后面的大雪堆里面去了……”
“然后呢?”
“他们笑嘻嘻地、快活地走了。我站起来,把身上的雪给拍掉,也回去上课去了。”
“哎呀……”我咂咂嘴巴,“真惨啊。那你没有告诉他们的老师,活着回去跟你爸爸妈妈说?或者跟你哥哥说,让他帮你报仇什么的?”
jp看看我,“你觉得我被扔到雪堆里面还不够没面子吗?你觉得我应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事儿,对吗?”
我笑得都喘不上来气了,脑袋里面是这个家伙十三四岁时候的样子:胖嘟嘟的小圆脸,穿着挺时髦的小夹克,腕子上带着西铁城的手表,双手插在法兰绒裤子的口袋里面,自己在操场上面逛逛悠悠的,这个好捉弄的对象忽然被大孩子们发现了,他们三下五除二把他举起来扔到了雪堆里,他一没惊慌二没愤怒三也没跟别人说,从雪堆里面爬出来就又去上课了。
“后来知道要交朋友了?”
“几个人在一起总好过被人欺负。”他说。
“你们混到一起都做些什么?”
“说些下流的笑话,要不就议论姑娘们。”
“靠,你也这样?亏我还以为你是正经人。”我说。
“我不讲的,我就是爱听,跟着笑。”
奥朗日小城依山而建,美丽精致,比起依云和美心城,这里更靠近南方,气候更加温暖,阳光也更加充沛。城市里到处都是雕塑和喷泉,全城的公共汽车都是免费的,就连雪糕和巧克力馅饼都比疑云便宜不少。
我跟着jp在城里逛了半天,回到家里,正好赶上他妈妈开晚饭。一来我在山下的城里吃了些零食,二来西蒙娜做的汤和炒蛋根本不放盐,吃上去一点滋味都没有,于是我只扒了一点到自己的盘子里。
老莫里斯又说话了,“哼,她的胃口还没有一只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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