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在场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至此,在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心里所有的念头全都灰飞烟灭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满是惊恐和害怕!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这话从来不是玩笑,只是她们平时被平和的女皇给迷了眼睛,忘了这人就算再怎么平和,到底还是一位女皇!
如今她露出的这一手,更是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本来以为自己做的不算出众,却没想到全都被女皇看在眼里,并且了解地还那样详细,这一回,她们不只是被镇得不敢再说停止盐铁专营一事,恐怕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女皇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胸有成竹地来,灰溜溜地离开,正是她们的真实写照。
而这一切,殷羡都不知道,其实,他的工作就是处理好钱庄日常的事,而盐铁专营,除了出方案,其他的都不是他做,官府做的比他好多了,这其实也是他愿意提出的原因,只需要出几张纸,就能解决日后的许多事,并且还不用出力,又能卖女皇个好,何乐而不为呢?
他目前也没心思管那些事儿,因为他有更重要的难题摆在眼前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现在要想去见孟凌川这事儿,一下子怎么好像变得困难起来了?
而且这个困难,还是孟凌心带来的。
按理说,上次和孟凌川谈完之后不久,他又恢复了曾经去帮他管账这份工作,不过因为目前钱庄酒楼都是他自己管,很忙,所以由两个时辰变成了一个时辰,而且除了他,孟凌川还请了另外两个账房。
虽说他明面上是说算账,实际上只是看一看那两个人有没有偷懒,有没有算错,而自己是不用做多少的,所以这一个时辰,实际上有大半都是陪孟凌川。
比如有时候孟凌川想看书,但是盲书虽然能看,可总归也不方便,并且速度呢很慢,内容也没得选,所以就让殷羡给他读,他听。
殷羡倒也乐在其中,读书又不难,何况是给喜欢的人读,有时候是风物地理,有时候是奇闻异事,有时候是锦绣文章,孟凌川想听什么他就读什么。
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孟心默默站在角落做一个隐形人。
看着殷羡和孟凌川相处这么和谐,他就算再迟钝,也觉出些什么来了,心中自然也是高兴的,只希望殷羡不要辜负他家公子的心意,日后两人和和美美的就好。
虽然对两人不想告诉别人的心思不太懂,但是他也听话,知道公子不想说,还真就不说。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之后,孟凌心就来了,每次殷羡来找孟凌川的时候,不到半刻钟,孟凌心必定会出现在孟凌川的院子里,然后两人什么也不敢做了,留不了多久,殷羡就得去账房那儿。
一次两个可能是巧合,可是三次四次那就是必然了。
殷羡和孟凌川都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只是谁都没向孟凌心挑明了问,因为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于是殷羡就这么憋屈了快半个月,他已经快半个月没好好和孟凌川说过话了。
这天,他总算找到了一个孟凌心不在家的好机会,忙去元王府找了孟凌川,两人这次可没像以前那样惬意,而是遣散了包括孟心的所有人,纷纷皱着眉忧心忡忡地对着话。
“你说,你姐姐她是不是知道了啊?”殷羡没忍住问了这句话,不过他心里是清楚,孟凌心肯定是还不知道的,或许有猜测,但是肯定没有确定,不然不可能对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可是知道他是男的的啊!
不过这会儿面对着孟凌川,他肯定不能这么确定地说孟凌心不知道,要是孟凌川问他为什么,他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
孟凌川也没怀疑什么,顺着殷羡的话就接下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也想着,要是姐姐真的看出什么了,肯定会找她谈的,而不是现在这样除了阻碍他们单独相处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做。
对于可能被人发现,并且这人还是姐姐这件事,他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也有些羞怯,其实,他其实并不排斥将这件事告知别人。
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现在时机好像不够成熟,他说不出哪里不够成熟,但是总觉得和殷羡之间,好像有一层不知名的薄膜,他看不见,也摸不着,可那确实存在着。
他想过要直接问殷羡,可是想了又想,又怕是自己太敏感太多疑,让对方不高兴,因此也没怎么问,只是觉得这或许是两人不够熟悉所造成的,等时间久一点,或许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因此并不太想这么早就告诉别人。
至于殷羡为什么不想,那他就不知道了。
“要不让我去试探试探我姐?”他开口问道。
殷羡犹豫,他有些怕,万一孟凌心将他是男扮女装这事儿告诉了孟凌川怎么办?
于是皱着眉没说话。
直到孟凌川再次询问,殷羡才犹豫着说,“那就委婉一点,别太明显了。”心想孟凌心答应了他不会告诉别人的,大概不会说吧……
孟凌川心想,试探肯定是委婉的,要是直接的那见询问,哪里知道是殷羡太过紧张,所以才再次强调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安安静静待了片刻,殷羡才离开,临走的时候将一样东西递给了孟凌川,放到了对方手里,“这个送给你。”
孟凌川顿时紧张了,“这……什么啊?”
殷羡何尝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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