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小圆想了想:“……外科吧,他外伤比较重,发烧也是因为有外伤才导致的。”
宇文客便挂了个外科。医改之后普通号挂号费要五十块钱,高中生一个月的零花钱也才不过几百,两个人都很心痛地希望麟德贵君能给报销一下。
然后他们在门诊病房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排到了号。
二人走进去,看到医生是为很有气质的女士。她花白的头发烫了细卷,带着副金框的眼镜,看着电脑屏幕核对病人信息道:“范小圆是吧?”
二人相视一望,宇文客先一步窜过去坐到了给患者提供的椅子上,范小圆回身关上了房门。
宇文客脸上写着一种好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时的殷切:“大夫,求您帮个忙。”
“什么?”大夫看过来,疑惑地打量着他。
宇文客说:“我们是用她的身份证挂的号,但是不是给她看病。患者情况比较特殊……在一个很闭塞的地方,没法自己来大城市的医院,我们给您描述症状,您给开个方子,方便他在当地自己抓药,行么?”
大夫立刻摆手:“这怎么行。我们是要见到病人才能看病的,别胡闹,我开个单子给你们把号退了。”
她说着就要敲键盘开单子,宇文客一把握住她的手:“别别别!大夫!您听我说!”
大夫不耐地再度看向他。
“大夫,我们真是没办法才这么干的。这人在的那个地方,有中药,但是医疗水平不行,外面的药也送不进去……”
范小圆及时补充:“他是我们学校慈善项目的帮扶对象!”
“对,帮扶对象。”宇文客神色诚挚,眼含悲痛,“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大夫!”
老大夫无语了一会儿,稍微有点松动,“你们先说说是什么病吧。”
宇文客唰地看向了范小圆,一眨眼睛,示意她接茬。
“啊他……”范小圆脑中,无数想法犹如流星划过。说让鞭子打的肯定不行,现代社会打成那样估计都能立案了,她于是道,“他给人干活儿!一块铁板倒下来,正好从他背后擦过去,把他背上的皮给剐掉了!”
“……”老大夫一脸惊悚地看看她,用一口京片子感慨,“怎这么寸呐!”
“哎可不是嘛,就是那么个寸劲儿!”范小圆继续说,“当时又耽误了几个小时才看上大夫,就发了高烧,基本就是这样。”
“哎,你们这……”老大夫啧着嘴摇头,“按规定我们真得见到病人才能看。中医望闻问切,我光听你们这么说也不知道他个人情况什么样。”
范小圆泪盈于睫:“可是真的没办法……”
“那我先给你们写个方子可以,但你们得跟他说清楚,万一用着不合适得赶紧停下。还有,不管用的话你们可别回来闹,今天这号我还是给你们退了,你们就当没来过。”
大夫说着就给开了退号的单子,又很谨慎地取了张没有医院标识、也没有个人签章的白纸给他们写药方,显然怕给自己惹事。
范小圆堆着笑说:“大夫您放心您放心!医闹入刑了,我们知道的!”
大夫倒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写着方子抬眼一瞟她:“得了吧,看你们俩都没成年,你们要真回来闹,就算我好心没好报了。”
五分钟后,医生把写好的药方递给了他们。她虽然显得很不耐烦,但这个药方写得极为认真。
——具体体现在,范小圆和宇文客有生以来第一次能看懂医生写的字了!
药方上的药一共三种,一种内服一种外敷,还有一种是熬水擦拭伤口的。走出医院,宇文客把药方收进了钱包里:“现在的药方都是按克数写的,我回去换算成古代的计量单位,然后背下来,过去之后默写下来拿给你。”
范小圆觉得不太好意思,因为事情是她找的,便说:“你换算完微信发给我吧,我自己背!”
“你背毛。”宇文客挑眉,仗着自己个子高,淡定地摸了摸她的头顶,“你一个女皇,突然想到一个药方太奇怪,还是别人进献比较正常。”
“哎……”范小圆一把将他的手从头顶上拨弄开,他笑了一声便又高冷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范小圆觉得还是应该好好感谢他,追上去一拍他的肩头:“我请你吃吉事果!”
“?”宇文客微愣,“那是什么?”
“哎我去哥们儿,你是上世纪穿越来的吗?”范小圆拽着他快走起来,“西班牙吉事果——做得最好吃的还是得看咱北京南锣鼓巷!”
与此同时,大熙朝夜色渐深,摄政王放下了最后一本奏章,打着哈欠准备去沐浴就寝。守在门外的宦官却在此时进了屋,呈上了一卷明黄:“殿下,陛下那边……下了道旨。”
“什么旨?”范臻好奇地接过来,定睛一看,竟是为麟德贵君找寻名医名药的。
这让她觉得十分诧异,怔了一会儿,失笑:“这丫头,还跟我较上劲了?”
宦官深深地低着头,不敢接这个话。
摄政王描绘精致的朱唇微微地一扯:“得了,也有大半年没见过陛下了。备车吧,我去紫清园看看。”
于是一刻之后,马车便不疾不徐地驶了起来,驶出皇城、又驶出京城。
马车驶得很平稳,车里还有厚厚的垫子,为了让摄政王好好睡一觉,原本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足足行了两个多时辰。
抵达紫清园时,天色已蒙蒙见亮。摄政王看了眼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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