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这会儿是真的觉得赵孟不大对劲儿了,她眼底有一丝沉色闪过,微微眯了下眼,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接王芸的车子便过来了,赵孟亲自将王芸送上车后,回到屋子从柜子深处翻出了一把钥匙,沉下一口气便开车去往了谢月生前居住的房子。
那是一个普通地段的小二居室,小区有些老旧了,治安看上去也很一般。他将车停到一边,熟门熟路地走到三楼里间的屋子,用钥匙打开了门。
这个房子是谢月跟着他的时候,他私下买来给她住的。谢月是孤儿,生前身边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她死了这么久,这个屋子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的样子。
赵孟忍着房间里难闻的霉味和烟尘,迅速走到卧室,从里面拿了几件谢月最常穿的衣服,四处看了看,视线落在了她桌上的相框上。
相框里是一张明显偷拍来的男人的照片,只有一个侧脸,画面还有些许的糊。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微微带着笑,看上去有点温文尔雅的味道——正是赵孟。
谢月跟着赵孟的五年,赵孟从来不会让她私下留下属于他的照片。他在x市的年轻一辈里,也算是数得上名头的青年才俊了,他才三十六岁,还不想让谢月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成为他性丑闻的对象。
赵孟皱着眉头将相框里那张被她偷拍的照片取下来撕了,又拿了一个她单人的照片装进相框装进了袋子,直到确定差不多了,这才又带着一袋子的东西,匆匆地在附近买了大量的纸钱后开车回了屋子。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王芸走后,他总觉得家里似乎更加y-in冷了起来。明明是八月的天,他坐在屋子里竟然会冷得有些打颤。
赵孟将装着谢月衣服的带子放到一边,先是给客厅里的观音烧了一只香,拜了一拜,然后将餐桌收拾干净了,把谢月的照片摆了上去,又从房间里拖出一直红木箱子,将那些衣服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一抬头,赵孟的视线正好能瞧见那餐桌的相框里,那个十七八岁,笑意羞涩的谢月。他闭了闭眼,努力将心中的怯意压下去,从身上掏出从叶长生那里得来的咒符,在房间边边角角都贴了一遍。
将最后一张符贴贴完,又在谢月的照片前点了一盏长明灯,感觉有些虚脱的赵孟坐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粒米都没有吃,但是这会儿竟然也察觉不出什么饿。
用手遮了遮眼睛,一阵猛烈的睡意此时却突然涌了上来,赵孟仰面靠在沙发上,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就如同往常一般,这一次短暂的睡眠中赵孟又梦见了谢月。她穿着一袭红色风衣,脸上画着j-i,ng致的妆容,一张红唇看起来热情又甜蜜。
“老师,”谢月叫着他,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望着他,泛着幽幽的光,“你为什么要撕我的照片?”
赵孟突然就醒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长明灯那一点昏黄的火光。在那火光的映照下,白日里看还尚算甜美可人的照片此时却显出了几分y-in森。
赵孟慌乱地摸着电源开关将客厅的灯按了开来,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从冰箱里拿出几片面包就着凉水吃了下去,又从浴室里找了一个铁盆放到了那装着谢月衣物的木箱前,拿出白天里买的纸钱烧了起来。
“月月,你别怪我,我是真的爱你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啊。”赵孟对着谢月的照片低声念叨着,“王芸的娘家势力很大,我不可能和她离婚的。你实在是逼我逼得太紧了啊,月月。”
“我给你多烧一点纸钱,你也别再缠着我了。人鬼殊途,你都已经死了,还是早点投胎去吧。说不定下辈子命好,能投个好胎。”
赵孟跪在谢月的衣冠冢前絮絮叨叨念了很久,又记着叶长生的话给她上了三炷香,前半夜都相安无事,然而后半夜,正当他起了些睡意时,他却突然感觉一直冰凉的手自他的脊柱缓缓爬上了他的脖子。
“老师,我好想你。”
y-in冷的气流吹拂在耳侧,这是比梦境更加鲜明真实的感觉,赵孟只感觉一瞬间汗毛倒竖,整个人陡然僵硬了起来,“月……”他拼命地随手将一张符纸抓在手里,大声喊叫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谢月趴在赵孟的背上,她探着身子看着那个抓着一堆废纸面如土色的男人,她将嘴里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脸上缓缓浮起一个扭曲的微笑,“老师,我们好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嘻嘻……你不是爱我吗,你怎么不回头看看我呢?”
赵孟却根本不敢回头。
他的身体抖似筛糠,竭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哑声喊叫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你,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我原本不想这么做的!”
明亮的灯光突然开始断断续续地闪烁起来,空气里慢慢浮起一种叫人几欲作呕的恶臭,赵孟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贴在自己脸颊上的腐r_ou_,他双眼因为惊恐而瞪到了极限,声音嘶哑到几乎说不出话来:“走开……走开……别过来啊……”
谢月的皮r_ou_随着她喉咙里发出的古怪笑声从身体上震落,只剩着一点腐r_ou_的手指缓缓在赵孟身上游走着,她附在他的耳边,声音里带着幽幽的y-in冷:“老师,我在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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