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果然是一起来的。我强撑着自己站稳,垂下眼睛,不再看他们。
“我们回去看演出吧。”祖母微笑着转身向外走。我移动着僵硬的腿,机械地向前迈步,却一脚踩在我的裙边上,身体一斜向一旁倒去。
“云深!小心!”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我的腰,让我没有摔到地上。我像被火烫了一样,慌乱地推开靖平,站起来,向祖母急步逃过去。
我听见公主的声音在我身后问:“靖平,你刚才叫g公主什么?”
“那是她的中文名字。”我听见他不动声色地回答。
我们四人都坐在刚才的包厢里,继续看着演出。我双眼紧盯着台上,但演了些什么,我一概不知。
靖平穿着一套宝珠灰色的燕尾服和笔挺的长裤,浅灰色半高翼领衬衣和腹扣马甲。宝珠灰本来是一种优雅矜持到有些倨傲的颜色,但他没有选择传统的蝴蝶领结,而是用一条比外套颜色略深的灰色丝巾在领下宽松地系了一个阿斯科特节,从而保持了这一套华服的庄重典雅,又增加了亲切的随意,让人仰慕赞叹,又不拒人千里。非常出彩的搭配。
一年的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仍然温雅沉稳,风仪卓绝。
坐在他身旁正在和他说话的公主今晚穿着一件深灰色无袖的深v领,鱼尾贴身长晚礼服,高高挽起的淡金色头发上,带着一顶镶嵌着硕大梨形钻石的山形王冠和相配的长耳环,雍容艳丽,却丝毫没有给人在佩戴大型饰物时常会产生的落俗感。
她本人比照片和屏幕上更漂亮,一双冰绿的眼睛深邃美丽,让人心折,又不太敢亲近。但这双眼睛在看着靖平时,却是充满温情和爱意的。她身体修长苗条,大概有一百七十五厘米,站在一米八七的靖平身边,相得益彰。而我仍然是只有一百六十五厘米的身高,站在他身边,仍像个孩子。
他们在和祖母交谈着,间或会问我一些问题,无非是我的学业和生活,我都尽量不失礼地简短地回答过去,然后装做认真看演出的样子,逃避和他们的交谈,特别是靖平。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对不起大家 - 这次更新得晚了。主要是因为最近工作太忙 - 昨天偶在连续工作了十四个小时以后(其间只吃了一片),终于把差交出去了。
酒会上的较劲(云深)
好不容易挨到演出结束,全体皇室成员和部分受到邀请的宾客移驾到宫里的维多利亚厅,出席为欢迎各国王室代表而举行的酒会。
水晶灯柔和的光下,维多利亚厅被四处放置的鲜花,织锦,和古董装典得高贵华丽。满眼是交错的花影杯光和华族贵妇颈上发间的闪亮珠宝,充耳是皇亲国戚的谈笑低语。
靖平身旁总是围着一群又一群的人,向他问好,争着和他攀谈。他用流利的英文,法文,和德文与人们寒暄。他站在那里,优雅沉稳,自如笃定,比任何人都更像一个帝王。有时他会一面微笑着和人搭话,一面用灵动的目光让人不易察觉地飞快地在人群中找寻着什么。这时,公主便会意地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微笑着加入他们的谈话。他们真地是心有灵犀。
我灰心地躲到角落里绛红织金的落地窗帘后面,藉着厚重层叠的织物躲过众人的视线。我不再想和任何人交谈应酬,也不再想被任何人注意。
这时我身旁不远处两个男人的谈话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那人是谁?这样嚣张?”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d,卢森堡大公的小儿子。
“嚣张?他可是站在那里,半天了一动没动。”这听起来像是di侯爵。
“那他到底是谁?每个人都想跟他说话似的。” d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我说d, 你平时少注意些女人和赛马,就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李靖平。”
“是他呀!那个卖药的。”
“这就说错了!你可以称那些靠卖药起家的暴发户为买药的,不管他们多有钱。李靖平可是正经皇族亲王出生。他靠自己的能耐拿了l奖,现在又是瑞典医学院院长。他卖的药可全是他自己的专利。他的钱只怕比你我全家加起来的还多。所以这药贩子的名头是安不到他身上的。” di侯爵听上去对靖平挺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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