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一袭灰白长衫,懒懒躺在祥云上,手握一壶杏花酒,唇边一抹怡然淡笑,垂眼看看身下万千魔军,悠悠道,“魔障无邪,你将我这九华山弄得乌烟瘴气……子笛不在,你还真是大胆啊。”
无邪的脸色微微一变。
白夜还是那样的不修边幅,喝一口酒,挑了挑眉,神掌一挥,轻松破了魔军的防线,又道,“本君的仙山,又何时容你这等魔物放肆了?”
那声音似玩笑,却有如莲花一般清圣。
作者有话要说:小蛇仔和小花隐还是很可爱的吧~
话说某友人问我,魔尊邪里邪气地,为毛要给他叫“无邪”?
我答:人至贱则无敌,魔至邪则无邪。
囧盾……
☆、凡尘远-2
[二]
夜色悠长,星光稀微。
花隐伏在墨隐的背上,墨隐背着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山路。
花隐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借着月光垂下眼去看:他伤得很重,魔尊无邪那一掌直击他的心口,若不是他为她挡了那一下,以自己的修为,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其实,还不仅仅是这些。
花隐回忆起方才的九死一生,手心攥出了冷汗。
白夜出山之后与无邪交手,无邪便再无法分心他顾,但他此行围困九华山很明显是冲着他们师徒二人而来,虽被白夜紧紧牵绊着,无邪仍是对他们下了诛杀令。
得令之后,万千魔将就围了上来。
墨隐深受一掌,她的腿也被魔气重伤,魔将各个骁勇善战,风火雷电各有精通,他们躲避无暇,更别说还击。
那一瞬,墨隐扯下腰间的锦带,将她死死缚住,缠裹在自己的背上,就那样背着她,在魔阵中疯了一样地拼杀。
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的战阵,手指紧紧地拽着师父的衣角,她怕师父会丢下她,她更怕……师父会死。
最后是怎么冲出杀阵的,她早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师父就像是一位打不倒的英雄一般,无论何种险境,无论多少刀枪,他都将她紧紧护在了身后。
从白日,到黑夜。从黑云压幕,到火光冲天。
她安然无恙地伏在他的背上,不知他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伤。
他已经无力施法,只得背着她,一步一蹒跚。
“师父?”
“总算甩开他们了。”他虚弱地咳嗽几声,又故作轻松道。
“师父,你好厉害。”
“那当然。”他随着她笑,语气很是自恋,神色却依然云淡风轻。
花隐伸手为墨隐抹去嘴角的血色,“师父,放我下来吧,再走下去,你的伤……”见师父不理会,她又问道,“师父?”
他的白袍上全是血,风一刮,掀起阵阵墨香,他身子一颤,手仿佛失了力气,微微一松,花隐几乎要从他的背上滑下去,但又被他及时撑住,“我……我以后可不想要一个瘸腿徒弟。”
花隐伏在他的背上,“瘸腿……又如何?”
“不成。”他步履艰难,却仍神色轻松地开着玩笑,“徒弟是个瘸子,那带出去见人多没面子。”
“嗯,也对。”花隐竟点了点头,随即抹去偷偷流下的眼泪,笑说,“师父,白夜哥哥说的真没错,你果然喜欢说谎话骗人。”
“为师从不骗人……”
“你看你看,”花隐匆匆打断他,“又来了!”
一阵短暂的寂静过后,两人同时发出了笑声。
“师父。”
“嗯。”
“我们……这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吧。”
“嗯。”
“以后,你也会这样保护着我么?”
“嗯。”
“那我可以喜欢你吗?”
“嗯。”他像先前那样随意应着,话出口之后反应过来,脚步猛然顿住,一身伤痛,直愣愣地站在山间的寒风里,忘记了反驳,忘记了辩解。
只听见花隐贴在他耳边,奸计得逞一般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次日黄昏,九华山顶的仙君神殿前——其实就是白夜那几间种着花花草草的旧竹园子门口。
墨隐将花隐放下,抬眼盯着头顶悬的那撰着“仙君神殿”的牌匾,半晌之后,垂头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却紧攥着拳头,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般。
有脚步声重叠而来。
墨隐再次抬眼,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那人一身干净得要死的变态白衣,往上看,两只白玉一样无瑕得惹人厌烦的手掌,再往上看,是让人恨不得掐死的脖颈,最后的最后,一张浅笑吟吟的小白脸。
一连串的抱怨开始:“……你怎么不下山去接本公子?你这个没良心的,害得本公子背着徒弟爬山爬了一天一夜又一天,我告诉你本公子要是死了就是变成鬼也饶不了你啊,你别以为你是个神仙我就怕你了……”
那人任由他骂着,一脸淡淡的笑,嘴里竟然开始喃喃地数起数来:“一、二、三、四……”
墨隐原本就一身重伤,此时骂了半天身体一软,终于再也没了力气,两手一松,倒在了白夜的怀里。
白夜正好数到第“十”声。
“师父!”
白夜回头望望花隐,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随即又逝去,缓缓道:“他一直硬撑着,才把你送到这里,其实……”说到此一顿,随即不着痕迹地一叹,“好了,让他休息吧。”
花隐点点头,再不说话。
天边暖暖的昏光映红了闲云。
墨隐再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当时竹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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