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少耍宝的功夫已经是炉火纯青,这套行头徐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穿齐的,最后在唐大少软磨硬泡下勉强穿上了一件黑风衣,什么礼帽白围巾打死他也不可能穿出去的,把手上的烟屁股一弹闪身窜出了门外。
霍振康开了台黑宾利,车头那个长了翅膀的b标志让人遐想无限,一只鸟外加上一个b,原来设计车标的家伙也有一颗荡漾的心。
荡漾的车标并不影响它的舒适程度,坐在里面比法拉利强多了,霍振康这货也弄了件黑风衣穿上身,说好听的三个人弄得好像黑侠,说不好听的就是三傻,还一路无话。
封门并不是个繁华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冷清,大赌场是不会选在这里落户的,也不敢选在这里落户。物极必反是个硬道理,封门这地儿路面上没有赌场,但却拥有最大的地下赌场,同时也拥有它自成一体的特色,三斗三黑。
如果说地面上的赌场玩的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那地下赌场就是真正的血淋淋,斗狗、斗鸡、斗蟋蟀,这是地下赌场中的三斗;黑拳、黑票、黑球,这是三黑。地面上赌场出老千玩花样最多来个封杀的黑名单,但到了地下赌场处理的法子就不同了,剁手指、剁手掌、甚至剁碎了用水泥封起来丢进海里喂鱼,那可是要人命的。
地下赌场中血腥的手段也成就了它另类的魅力,来这里赌钱相对是公平的,只要你是真运气,真赌术,赢多少可以带走,还是真金白银,成捆的现钞大块的金砖银锭子,运道好的可以在对赌中赢到钻石古玩一类的稀罕物,赌徒们都喜欢拿在手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让人怦然心动的物件了。
血红的眼珠子,亢奋的呐喊,穿着线条装游走在赌桌旁的妞儿,只要你有钱,随时可以拉上一个到专门的包厢里打个k,再胡天海地一场,有钱的吸的是双狮拍地球,没钱的捡个烟屁股抽一口,自家脸上挨上两脚还是嘿嘿笑,这里没有黑的白的,只有钞票祖宗。
铁笼子里的黑拳手拼了老命相搏,拳拳到肉鲜血飞溅,有时候和着肉糜的血块从网格笼子里飞溅出去,飙进了呐喊赌客的嘴里,纯正的死亡味道,还有什么比这更疯狂的?
室内篮球场特意用的草绿色地漆,两支球队玩的是死亡篮球,一种比街球还暴力血腥的博彩项目,两支球队可以用肘击、脚踢、牙咬……往往一场球赛下来,绿色的球场地面会呈现出一块块黄斑和朱褐斑,这是红色的血跟地漆混成的颜色,当然在地下赌场中死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有人说这里的每一张钞票上都有血,其实外面的钞票也不见得就干净多少。
钞票是无罪的,但它又是一种诱人犯罪的东西,真正险恶的还是人心。在封门地下赌场你可以毫无顾忌,前提条件只有一个,你有钱,有很多的钱,当然也可以赢很多的钱。
霍振康显然是个极少来这种地方的有钱人,就连唐大少都看出这是一位sb好同志,开着车在赌场外的停车场兜了一刻钟,愣是没找到个合适的停车位,有意思的是后来的车子都找到了地儿,人都进去了好几拨。
眼尖的唐大少发现一台路虎正在倒车,忙不迭用力一拍霍振康肩膀喊道:“快,冲过去准备停车。”话音未落身后一台宝马呼的冲过来,就想玩见缝落针的把戏,这种把戏他们刚才不止欣赏过一次了。
霍振康条件反射似的把方向盘一打想让,不料身旁一只大手探过来扣住半边方向盘往反方向一拉,嗤!车头对着那台宝马偏撞过去,伸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唐大少,这狗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个破规矩,车子不停进车位被砸了拆了后果自负,停进车位就有了打收管,交钱就行。
吱嗤——宝马车一个急刹车,车头一偏避过了这一撞,然后果断倒车,宾利摇摇晃晃停进了刚让出来的车位,这地方的车位是要抢的,如果不是唐大少搭把手只怕还要兜上大半个钟头。
呼!停好车的霍振康长舒了一口大气,身边的唐大少嘿嘿一笑:“麻痹的,就你这样儿兜上一天也抢不到车位,这年月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这条命随时都会玩完,还在乎碰个车么?”
停个车,唐大少又给霍老板上了一课,还是关于树立正确的价值观的课题,霍振康脸皮子一阵阵发烧,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刚下车就见到个戴黑袖章的精瘦老头走了过来,把骨节如竹般的手掌伸到霍振康面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五十。”他这个五十是指的澳币,相当于三百二十块华币,真是贵到离谱的价格,但在人家地头上就是这个价。
霍振康付过停车费,手里拎着个大皮箱对老头打开一条缝,里面全都是一刀刀三位数面值的澳币,这叫做现底案,是地下赌场的规矩,没见底案休想踏进赌场的门,当然有这么一箱子钞票的也算是个豪客了。
老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三个小面值筹码递给了三人,这玩意就是进门的凭证,干啥都有个规矩。
霍振康领着兄弟走出停车场,走进了一个冷饮门店,进门左拐有个斜坡,直接下去再左拐就能进入地下赌场。
三人都是一身黑风衣,用唐大少的话说这就叫气势,瞧他水晶蛤蟆镜架在鼻梁上,走路都带着一线风,霍振康拎着皮箱脖子有点缩,活脱脱一个付款的冤大头样,徐青的形象酷似保镖跟班一类的角色,索性把脸皮子绷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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