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缓了缓。
孩子的名字是司耀辉早就想好了的,不论男女,都是「情」字。北堂耀日明白他的心意,这一代北堂家是「君」字辈,便唤二字北堂君情。至于姓氏,却是他决定的。司耀辉对此并无异议,他骨子里也还认为自己姓「北堂」,
所以对孩子姓谁都无所谓。
北堂傲直视北堂耀日:「你生的?」
「……是。」
北堂傲视线扫向司耀辉,清冷的黑眸中闪耀着某种火光。「你怎么解释?」
司耀辉硬着头皮道:「父王,情儿。……是大哥与我生的孩儿。」
北堂傲大怒,甩手一掌清脆地搧在他脸上。
北堂耀日大惊:「父皇!」
北堂傲又反手一掌,重重搧在他脸上。
这一掌却比司耀辉的重的多,北堂耀日不敢运气抵抗,受力不住,咚的一声撞在身后的车壁上。
「大哥!」
「谦之!」言非离大惊,抢上前挡在兄弟二人身前,低声快速的道:「这是在御辇上,你轻声些,给孩子们留些颜面。」
北堂傲面色冷煞:「他们还知道颜面?兄弟乱仑,我北堂家还有何颜面可言!」
司耀辉扑通一声跪到他脚下,抱着他的双腿哀求道:「父王,都是辉儿的错。全是辉儿不对。您不要怪大哥。」
「辉儿!」北堂耀日坐起身,镇定地扯过身前人,望着北堂傲静静地道:「父王,纵容辉儿的是我,生孩子的也是我。
身为大哥,此事是孩儿不对,无论您如何责罚,孩儿都无话可说。」
「你们……」北堂傲气得手指发颤,正要再说什么,忽然耳边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哇……哇哇……」
原本襁褓中酣睡的婴儿被车内的变故惊醒,哇哇大哭起来。这突起的哭声冲淡了车内紧张的气氛,北堂傲铁青的面色也缓了下。
言非离心中也颇为烦乱。此事可大可小,但生孩子的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离儿。
他心疼孩子受苦,眼见北堂傲动了真火,便过去将孙儿抱起来,边哄边打岔道:「谦之,瞧瞧这孩子模样生的真周正,和离儿小时候多像啊。」
说着挑开襁褓看看,尚未满月的婴儿左胸前有枚小小的梅花胎记,与北堂傲和北堂耀日身上的一模一样。
言非离将孩子的胎记给北堂傲看了,北堂傲仍沉着脸,但眼神却没有刚才那般冷锐愤怒。
北堂耀日和司耀辉仍齐齐跪着。言非离知道此时需有人打个圆场,便低声道:「离儿,你身体怎么样?孩子何时生的?怎么在灵州时为听你提起过?」
北堂耀日听到父亲关怀的话语,想起自己战场孕子、马背产子的艰难,竟一时心头酸楚,嗓子哽咽,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如此软弱过,不愿在两位父亲面前示弱,但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低头不语。
司耀辉不顾两位父亲在场,紧紧握住他的手,目带哀求地望着言非离:「言爹爹,大哥战场产子,十分凶险,身子也亏损严重。孩子出生尚不足月,大哥他……」
他说到这里,言非离已脸色大变:「离儿,你竟然战场生子?难怪这孩子看上去如此弱小。你身体怎么样?可又留下什么病根?」
北堂傲也颇为动容,他和言非离从言子星那里听说此事,猜出孩子是北堂耀日自己所生。想到他奔波战场,竟然还生了个孩子,都是又气又忧。
但因北堂耀日一向做事沉稳,计划有度,言子星又不明真相,说得十分含糊,所以北堂傲与言非离根本从未想过儿子竟遇到如此大的凶险。
司耀辉见言非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忙抓住机会:「言爹爹,您不知道……」他一番添油加醋,将北堂耀日战场生子的艰辛述说了一遍,原本便十分曲折的情节更加惊心动魄。
北堂傲与言非离听的几度变色,言非离抱着孙儿的手都不由轻轻发颤。
北堂君情此时已经不哭了,躺在言非离怀里蔫蔫地哼哼。
言非离看得大是心疼,责备道:「离儿,你实在太过逞强。就算不为自己,为了情儿你当时也不该让自己深陷如此险地。」
北堂耀日低声道:「是。孩儿知错了。」
北堂傲见儿子受了这么多苦,刚才的怒火早已消减下去,此时也骂不下去了,只叹了口气,道:「辉儿,扶你大哥回榻上躺着吧。」
司耀辉大喜,忙搀着北堂耀日躺回榻上。
北堂傲虽然心中不满他兄弟二人悖论,但司耀辉现在身为帝王之尊,又非自己的亲生骨肉,何况孩子都生了,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北堂君情此时尚未满月,瘦瘦小小的,却十分健壮。眉目也有几分长开,十分肖似司耀辉。
北堂傲将孙子抱在怀里,蹙眉道:「这孩子如此像辉儿,将来谁会不知他的身份呢。」
司耀辉道:「知道又如何。我还巴不得大家都知道呢。」
北堂傲冷冷瞪他一眼:「让你大哥给你生孩子,你就这么高兴。」
司耀辉忙道:「父王,孩儿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情儿终究是我与大哥的亲生骨肉,让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
言非离知道北堂傲只是有些遗憾孩子长得不像离儿,便道:「孩子还小,大了容貌慢慢长开,还不一定长得像谁呢。」
北堂耀日淡淡道:「像谁都无所谓,反正是我儿子。」
北堂傲看了他一眼,转头向司耀辉道:「红珠现在在照顾涵儿?」
司耀辉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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