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 小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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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傍晚的時分,有個高挑而又孤僻的少年站立在夕陽之下,迎面吹來的夏風拂動他柔軟的黑發。古耀腳步緩慢地走出了校門口,踏上了回家的路。 偶爾遇見的幾個同學,沒有誰敢跟他打招呼,都是低著頭匆匆地從他身邊跑了過去,甚至繞開了不與他擦肩。古耀不在乎這所他剛轉學進入的私立學校,他整個人所透露出來的感覺十分的陰沈,性格又極冰冷,於是向來都和同學不和,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情況更糟糕罷了,他以前至少不會在學校和人動手。 只要誰惹惱了他,他不會對任何人客氣,即便是老師也一樣。 街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古耀的雙手放在口袋裏,他面無表情地走著這條無比熟悉的路,卻不知道他會通往什麼地方。事情發生得很突然,沒有征兆,他甚至想不起來究竟最主要的轉變是什麼,他再也沒有好好地見過他父親。 與他自幼的成長環境有關,古耀的性格上有缺陷,但毫無疑問他深愛著他父親,即便他們經曆過他那樣一段不愉快的童年。 古問鳴是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不僅僅因為他英俊的外表,更因為他的人格魅力,他有股常人難及的強悍氣勢……這些對他個人的評論只能截止至兩年前,甚至是更久以前,過去的不羈性情都在他的身體裏沈澱了。他現在只是很普通的男人。 更確切一些的話,還是一個中年男人。三十七歲,將近不惑之年,他不再年輕。他的出身在很多人眼裏都不光彩,從小就是在最底層的泥土裏打滾的人,年輕時依靠著過人的膽識和領導能力混出了不錯的日子,然而他就像無數的登山家一樣,在成功攻克了險阻到達了頂峰之後,他就尋思著找一條安全的路下山。 就算是在最瘋狂的那段時間,古問鳴也從來不允許古耀出現在他們談話的範圍內,把這唯一的兒子保護得很好,可古耀並不無知,他很清楚想在那樣嚴厲的組織中脫身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從近兩年的種種跡象更是表明困難還不單如此。 但,怎麼現在情況會變得那麼詭異?什麼時候開始的?詭異得他看不出不妥的地方,卻又明顯不同。 自從,他父親前些日子失蹤過一段時間之後,再也不同了。 他什麼都不知道,古耀不知道。對於他們那個世界,布滿黑暗和殘忍的世界。 其實,撇除他模糊並不願提及的那段記憶以外,或者說是自從那個人離開之後,古問鳴帶給他的,永遠是慈愛又略帶寵溺的笑容。總是喜歡用帶著煙草味的大手撫摸他的頭發,給他滿溢的陽光,還有最堅定的安全感。 路途並不算很遠,古耀很快就走到了自己的那幢小別墅,白色的,外觀很是簡潔清雅。他站在門前望著這幢不起眼的樓房,有股異樣感像冰冷的絲線鑽入他的心髒,他的手指放上了並未上鎖的鐵柵,小心又略帶遲疑地推開了。 沿著小石道走向了他的家,他踩上了階級打開了屋門,采用溫馨風格的客廳裏空無一人。他們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家,在燦爛壯麗的殘陽之中安詳得讓人覺得十分舒適,可古耀的腳心卻無由來地發冷。 “爸,你在家嗎?”他屏息小心聆聽屋內的動靜,不知道在渴求什麼,一切都好安靜。靜得仿佛真的沒有人,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 可事實上不是這樣的,正當古耀松口氣時,他發現是有聲音的,那樣帶著壓抑的朦朧的聲音,是這樣的男人的聲音:“……你放過我吧……我受不了了,啊啊,輕、輕點……” “……嗚……住手!” 隨著這些曖昧的輕叫,還有某些極為怪異的雜音,像是床鋪受到激烈的沖撞而發出的沈重聲響,還有不時交織其中的肉體的撞擊。 古耀原本就毫無生氣的表情更僵硬了,他寫滿疑懼的視線凝固在二樓的某間房,他父親的房間。很多可怖並讓他發狂的臆想鋪陳在他面前,它們嘲笑恐嚇著他,不過沒有關系,他可以忍受。 他依舊踏上了通往二樓的階梯,跨出的每個步子都猶如踩在自己的骨頭上,全身一陣陣的疼。終於,他來到了門前。 在虛掩的門板的功勞下,聲音的來源清晰得毋庸置疑。 與生俱來的倔強支撐著他想逃跑的雙腳,古耀義無反顧般挺直了背脊。他選擇推開了門,可幾乎是立即後悔了,眼見著門扉一點點的開啟,所有不堪的東西也終究呈現在他面前,再也無法隱藏…… 簾布遮蔽了窗外那炫目的夕陽,只是隱約透入了金黃的微光,讓房間中央的大床之上那雙交疊的人影無所遁形。他們開始的時間絕對不短,這滿屋子的怪異又濃鬱的味道和淩亂足以證明,不管是那張留有某種液體的檀木書桌,還是另一邊扔著一條內褲的長形茶幾。 兩具膚色有鮮明差異的身軀奇跡似的契合,單薄的白色被單覆蓋在這兩個男人的腰部及以下的位置,不過從上方那個男人前後搖擺的動作看來,不難猜測出他們被遮蔽的下半身此時是什麼光景。他們在做愛,全情投入地交合,像兩只發情的雄性動物般交尾,用這樣違背常理的方式。 潔白的襯衫早被撕得粉碎地扔在地毯上,古問鳴全身趴臥在了他深藍色的床鋪,向上翹起的臀部好似被釘在了男人胯下,他強壯均稱的身體沾滿了彼此的體液,雙手從手腕處被手銬拷在了床頭,修長的雙腿張得大開,暴露在被單外的右小腿上還懸挂著他還沒脫掉的內褲。 這塊沾滿了米青.液的布料伴著他們強猛的動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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