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己经将肯恩和麦德罗交换回来,夺回了他的身体。
在那长长的一秒,屠震可以看见她眼里的痛苦与挣扎,也从她眼里看见自己的痛苦与挣扎。
约翰.麦德罗是个疯子,死有余辜,不足惜!
阿南和红红在忙,没有注意这里,而麦德罗已经很老很老,就算手术中死亡,也很正常。
一秒钟,无数的念头闪过。
当那很长很长的一秒过去,他和她,同时伸出了手——
十一点时,可菲醒了过来。
屋子里,很安静,阿震不见了,但她赤裸且酸痛的身体,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并不是梦。
虽然如此,她还是有些莫名的慌。
她冲了澡,绑好头发,重新套上他的t恤,又从他衣柜里,借了一件短裤穿,然后才有些心虚的探头出去看。
电脑房里没有人,走廊上也是。
她蹑手蹑脚的,溜过走廊,爬上楼梯。
办公室依然有些凌乱,她听见武哥和岚姐的说话声,她继续往上走,看见双胞胎和力刚在健身房里摔角,那扭在一起的一大两小又笑又叫的,和dry里非洲幼狮,互咬玩耍纠缠在一起翻滚的德行一模一样。
屠勤和屠鹰各自在三楼和四楼拆着满是弹孔的门,她在五楼撞见严风,他手上拿着一大袋的垃圾。
看见她穿着阿震的衣服和短裤,那高大的男人,眼也没眨一下,只微扬嘴角,开口说了一句。
“早安。”
“呃,早安。”她羞得满脸通红,匆匆绕过他,又忍不住回头问:“那个,严风,你有看到阿浪吗?我好像没看见他。”
“昨晚一下飞机,他就和伊拉帕先回老家了。”
“飞机?我以为你们是搭船。”
“后来改搭了小飞机。”当然透过了某些关系,少不得又花了韩一笔钱,但至少他们是在午夜前赶回来了。
“喔。”她应了一声,然后才问:“呃,你有看见莫森吗?”
“他在天台。”
“那……那阿震……”
这一个,显然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严风瞧着那紧绞着双手,羞窘的连脚趾头都染红的小女人,忍住了到嘴的笑,好心的回答她,道:“他在地下室的手术房里,帮阿南和r。”
“手术?”她呆了一呆。
“麦德罗和肯恩。”他提醒她。
“现在吗?这么快?”她瞪大了眼。
“阿南说迟早要做,迟一点不如早一些,加上肯恩的状态不太稳定,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所以将手术提早了。”他看了下腕上的表,道:“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
“喔,我知道了。”知道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可菲只能红着脸,极力镇定的道:“谢谢你。”
“不客气。
“那个,我只是要确定有多少人要吃饭而已。”她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知道。”他忍着笑,再点头。
“我,呃,我马上就去煮饭,等一下就能吃饭了。”
她羞窘的边说边后退,一说完就溜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忍到她进门,才放肆的扬起嘴角,有那么一瞬间,他有考虑要叫红红提醒她,遮住她脖子上的吻痕。
但那位置太显眼,他很快就确定,那是某人故意留在那边的证据。
那小子,真的是太故意了。
摇着头,他笑着下楼去倒垃圾。
屠震从手术室里走了出去。
他是第一个出去的,然后是红红。
阿南和夏雨各自脱下了手套,走到洗手台再次的洗手消毒。
“你做的很好。”他告诉她。
“我尽力了。”夏雨抬起眼,看着他。
阿南脱下口罩,微微一笑:“我知道。”
看着这个男人的眼,她心头一颤,怀疑他知道什么。
深吸了口气,她移开视线,看向那两张病床上的两个人。
他们,各自接着维持生命的系统,只是一个人的生命才正要开始,另一个却将枯萎凋零。
她看着那个躺在床上,影响她一生的男人,想到那一秒,想到曾经浮现的念头。
她知道,屠震也有同样的想法。
可他做出了和她相同的决定,在那一秒,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该怎么做,但他和她一样,他和她伸手拿的,是同样的东西。
“尼克?”忍不住,她开口问。
“嗯?”
“屠震他真的是第一次动这种大手术?”
“嗯,算是吧。”阿南笑笑的瞧着她,问:“怎么了吗?”
他的回答,超级含糊其词,看着这个虽然技术高超,但显然没什么医德,几乎就像密医,还私自教学的学长,她有些无言。
在某一个小小的瞬间,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坑。
但,力刚相信他,而她相信凤力刚。
“他的缝线很漂亮。”事实上,那几乎是完美的。
“名师出高徒嘛,我教得好啊。”阿南眼也不眨,自吹自擂的笑着说,然后才道:“去吧,到楼上去吃个饭,休息一下,有什么状况,我会再通知你。”
“我晚点过来和你轮班。”
“小雨妹妹。”他开玩笑的叫住她。
她回过头,只见他笑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很温柔,一双黑眸有着难得的真挚,不是开玩笑。
“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
然后,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的什么都知道。
那瞬间,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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