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坐了起来,身边的女子却是迟迟没有动静,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早已被野狼吓晕了过去。
“先把她带到马车上休息一下吧。”
江然点点头,将那女子抱了起来。
约摸一刻之后,黄衫女子才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白衣翩翩的何青玄,倚着车厢翻看书卷的样子。
“多谢公子搭救之恩。”黄衫女子感激地朝他行以一礼。
何青玄却是头都未抬:“救你的人在外面,不必谢我。”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
黄衫女子热脸贴了冷屁股,难免有些尴尬:“小女子凌霜,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她还是不愿放弃与他搭话。
听到凌霜这个词,何青玄终于有所触动,翻着书的手停顿了下来。
凌霜花,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花朵的名字……
他抬起眸来扫了那女子一眼,又很快地落下,不咸不淡地回应道:“何青玄。”
凌霜见他并无搭理她的意思,也不好再强行与他交谈,于是礼貌地告别:“何公子且安心看书,小女子就不叨扰了。”而后掀了帘子,出了车厢。
江然见她出来,关切地问道:“姑娘你醒了?”
“嗯。”凌霜点了点头。
慕月见状也将马匹凑了过来:“姑娘感觉好些了?”
“好多了,公子叫我凌霜就可以。”
“凌霜姑娘你怎么会一人在这伏妖林里?”慕月不免好奇。
“不瞒公子,凌霜原本是住在云景城,与家父相依为命。只是前些日子,家父因病去世了。临终前,他怕我一人生活艰难,于是嘱咐我去寒昔城投奔我的舅舅。”似是念及父亲去世的过往,凌霜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凌霜姑娘节哀顺变。”慕月连忙安慰道。
“我没事。”凌霜捻着衣袖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这两日,我料理了父亲的丧事后,就收拾了包袱,准备去找舅舅。无奈家中贫寒,也买不起马匹,雇不了车夫,于是就打算自己徒步前往寒昔城。”
“徒步?”慕月惊讶得叫了起来,“凌霜姑娘你可知道这里到寒昔城有几千里远?且不说正常马车行走,到那边也要好几个月。就说这山高水远的,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出行,也不安全哪。”
慕月说的事,她又何尝不知。如今还未走出这伏妖林,她就差点被野狼夺了性命,前路还有多少艰辛,可想而知,若能活着到达寒昔城,便已是万幸。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凌霜无奈地低下头来。慕月见她孤苦无依的样子,像极了初到人间的自己,不免心生同情:“凌霜姑娘,要不这样吧。我们也是去寒昔城,你就跟我们一同上路,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真的可以吗?”凌霜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慕月刚想说“当然可以”,江然就抢先一步说道:“要不还是问问我家公子的意见?”
经他这么一提醒,慕月才觉得自己有些武断了。他说的对,自己本身也是寄人篱下,这一路吃的住的用的,全是何青玄掏的钱。多一人还是少一人,理当由他来决断。
于是她退到车厢旁边,敲了敲车厢外壁:“哎何青玄,刚刚我们的谈话你听到了不?这件事你怎么看?”
“你决定就好。”车厢里传来了清清淡淡的声音。
慕月心中一阵高兴,连忙跑到前头去招呼:“他同意了!凌霜姑娘,你就安心跟我们一道上路吧。”
凌霜止不住笑若晚霞,眼中闪着感激的泪光:“凌霜谢过诸位公子!”
到了四方城后,一行人便找了家客栈住下了。何青玄虽说面上接受了凌霜同行,心底里对她的身份来历还是有些疑虑的,于是又遣了江然返回云景城去调查。
闲来无事,他便铺了一盘棋,执黑白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咚咚咚”,门外传来三声叩响:“何公子,是我,凌霜。”
“进来。”何青玄没有考虑过多,轻声应下。
凌霜轻轻地推开房门,恰巧此刻,另一侧的慕月也刚好打开房门。她的房间正在何青玄的对面,原本是想找他打发时间,见凌霜进去了,又只好退了回来。
凌霜走进房中,将手中的香炉搁在一边的茶案上:“何公子,听江然说你最近夜里睡得不甚安稳,所以我就跟慕公子讨了安神的方子,并亲手调制了这安神香,希望能对你的睡眠有所助益。”
何青玄专注于手中的棋局,没有过多分神:“多谢。”
凌霜端着步子,好奇地走了过来:“何公子喜欢下棋?”
☆、棋逢对手
往那棋盘上端详了片刻,凌霜便大致了解了黑白棋子的阵势。自己与自己对弈,攻守之道全都深谙于心,无论是黑是白,全都占不得优势。要想打破自己既定的思路,何其困难,何青玄正是被这一点所困,执着棋子难以落定。
凌霜忍不住评论道:“何公子下棋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固然是好事。但这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持久鏖战,弹尽粮绝,这对双方来说都没什么好处,最终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场面。但倘若能放弃一子……”
凌霜伸出纤纤玉指,指向棋盘中的一枚黑棋:“放弃这一子,乍看之下是走了劣势,但却能诱敌深入,外力合围,从而拉开敌我双方的差距。”
何青玄顺着她的手看向那一子,又重新审视了下局面,发现她说的不偏不倚、正中要害。
“没想到凌霜姑娘也是博弈中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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