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鱼喂了没有?我去帮你喂鱼。”
年纪越大越感觉知心朋友难得,庆幸的是她有三五个铁杆闺蜜。可是,都和松鼠鱼有牵扯,叫她怎么敢提一个字?叫她怎么开口说自己差一点失身、差一点失身在认识了近十年的毒舌猥琐怪蜀黍手上?最让人悲愤的是,她郁闷她纠结她风中凌乱,对方连一丝忏悔弥补的意思也没有,竟然没事人一样!
“何心眉,我的鱼都快被你喂得撑死了!滚过来接电话!”
“在哪?”
松鼠鱼我和你很熟?上来就问在哪?“在报社!”
“可你的绵羊怎么停在巩香居门口?”
靠,手机差点掉鱼池里,不带这样吓人的。“你、你在哪?”
“我在停车。星期天还在报社?”
“是啊,我中午去找小婉,绵羊停在她那里,临时有事搭别人的车回报社了。”心眉一边说一边惶然四顾,藏哪里藏哪里?“我忙,不多说了。拜拜。”
她一阵风似的卷进厨房,边跑边喊:“陈婉!帮帮忙,我去厕所,谁来了谁问起我都说没见着!”
陈婉不明所以。
“不对,就说我中午已经走了,人不在。拜托拜托,帮我这个大忙我保证今年你家耗子再次做人成功,家里多添个崽儿。我求你了,记得说我不在!”
没说完脚底生风,踩了风火轮一样又往厕所冲。
陈婉反应过来只剩回廊中余音袅袅。
“走了没有?”心眉听见脚步声小声问。
……
“小婉?那条咸鱼走了没有?”
“嗯。”
“吓死我了,你说他没事下午三四点在街上转悠什么?估计是天开始热了,街上穿短裙的女孩多了,专往人大腿上盯呢。溜达一圈,眼睛就吃饱冰激凌了。”心眉站起来按下马桶的去水键,“小婉,你别误会啊,我躲他没什么特别的事。就差了他几百块钱,天天跟讨债鬼似的在后面追。有钱我也不还他……啊……”
“有钱也不还我?”宋书愚笑眯眯站在洗手间门口。
“偷窥狂!你站女厕门口听人家嘘嘘?恶心死我!”心眉跳脚。
“……”宋书愚一副也被她恶心到的表情,“还钱!”
心眉拔脚狂奔,“陈婉,你不仗义,你投敌叛变,你倒戈相向!”
“我按你说的话告诉他的啊。”陈婉很委屈,“我说心眉说的她去厕所,有人来找就说不在。”
我x,你绝对是故意的!
心眉再次往门口狂奔。
“不要你的袋子了?”宋书愚拎着她的包站在门口。
“我……”心眉眯缝着眼睛拼命挤眼泪,“包里就四百多点,你自己拿。留个几十块给我活命好不好?”
宋书愚不搭理她,转头和陈婉说再见。
“老宋,宋老师。我保证还欠你多少全部还你,我晚上回去就打电话给我爸爸。”
宋书愚过来拖她的手,“我们还有别的事要谈谈。”
别的?何心眉抱着巩香居前厅的柱子打死不撒手,“我失忆了,真的,以前的事都忘了。那天摔了一跤之后就这样,就只记得你们叫什么名字。”
宋书愚学她的样子翻白眼。
“不是失忆就是老年痴呆,反正以前的事记得很清楚,越是最近的越模糊。”
宋书愚拿着她的袋子往门口照壁走。
“唉,你走你把我包留下来啊。我的记者证身份证家里门钥匙,宋书愚!松鼠鱼!”
我被绑匪劫持了。
何心眉小心地和绑匪打商量,“你送我回家,我上楼给你拿钱好不好?”
绑匪瞟她一眼。
“我连那天在金色年华的钱一起还你。”
“不是失忆吗?还记得金色年华的事?”
“……”心眉恨恨闭嘴。当然记得,你才失忆你才老年痴呆!当我傻的?我想起来了,你那天借酒吃我脸上的蛋糕当所有人面前占我便宜,我xx你菊花!害我出门进门被邻居阿姨拿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害我天天在报社里被人追问是谁先上的谁,害我时不时被老董敲打要象革命先烈一样为了全组人共同利益浴血奋斗,害我伤透了脑筋、神经狂跳晚晚睡不着觉……
“我们去哪?”
绑匪想了想,“你家我家?”
何心眉一听,把胸前的包搂得更紧了,眼睛望向车窗,寻思该不该跳车。
绑匪像是踩了油门,加速了。
车停在心眉租的房子附近。
何心眉决定了,既然她躲不掉厄运,既然她肩负着全组人的命运与厚望,那么她就舍身成仁英勇就义一回。握拳!
一股悲壮的英雄主义情怀涌上心头,“你去买套套!”
正下车的宋书愚打了个踉跄,回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确定?”
她满怀愤慨郑重点头。
宋书愚抿着嘴帮她开车门,凑在她耳边问:“例假走了?”
没走的话怎么样?老董教育我要浴血奋战!
她瞪他一眼:“好好说话,弄得我耳朵好痒。”
宋书愚笑笑,接过她手上的袋子。
“小何,回来啦?”邻居阿姨的目光盯在宋书愚开门的钥匙上。
“回来了,阿姨你忙。”心眉干笑,拿手指顶顶宋书愚后腰,“你动作快点。”
进了门,她炸起来:“你什么意思?抢了我的钥匙开门?你想大家以为我们同居是不是?”
“你最好配一副钥匙给我——”
想得美!还想登堂入室?
“——有空我上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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