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够握著你的手/再也没有渴望”
丽塔穿白衬衣、红白波点高腰裙,站在喷泉池边上。一张脸画得干干净净的妆容配正红的唇色,衬着脸上愉悦的、张扬的,不加修饰的笑容,她似乎非常开心。
他架着墨镜站在不远处看着,呷了一口咖啡,越看越不对劲。丽塔看似平静和缓的面容下,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疯狂在叫嚣着要破体而出。
果不其然,等到周围人逐个逐个离开,她独自一人又出现在了喷泉旁边,皮尔洛看着她把脖子上的戒指取了下来,放在手心开始许愿。
他不受控走向丽塔,她犹豫着没有把戒指扔到水里,“丽塔。”皮尔洛轻轻叫唤她,丽塔回过头,眼眶里摇摇欲坠的眼泪就这么坠落了。
丽塔低头让眼泪自己跌下去,再抬起头的时候,妆容依旧一丝不苟,她的表情从容又平静:“真巧。”
似乎遇到他也不会有丝毫尴尬似的,皮尔洛把墨镜除下架到丽塔鼻梁上,她笑着还了回去,“给我干嘛,我不需要。”
“嗯。”他把墨镜夹在衣领,原本预备用来闲聊的句子,换成了一个轻飘飘的询问,“是不是只要能结婚,谁都可以?”
丽塔拿着戒指的手一松,戒指就沉入水池里,她略有些发抖地反驳:“我没有。”
“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丽塔望向皮尔洛离开的背影,也不打算去把戒指捞起来了,她就这么呆呆地目送他离开——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能摸到她的命门,然后一巴掌拍过来,都不带一丝怜悯。”
“可能他对不那么可爱的人,都习惯说真话。”
丽塔并不是个愚笨的人,她清楚这些被她可以忽略,藏起来的情绪指向的是什么。不过转瞬,她又自我安慰好了自己:“他又不是我,他怎么可能明白。”
可这并不是一件需要感同身受的事,错与对都已经很明显了,她还是选择忽视问题,遮住眼睛走下去。
而这样,最终都会自食其果的。
*
这是因扎吉在和丽塔分手以后,第一次梦到她。
他的脚步很急,皮鞋踩在厚木做的楼梯上,声音之大他仍旧罔若置闻,他甚至分不出一丁点时间来思考——他这样急是要去做什么大事?
黑色衬衫、暗红色领带,因为跑步而凌乱的发丝,他那双如深潭般的瞳仁在推开门前闪过一丝慌乱,然后这片慌乱在推开门后越发加深,巨大的落地镜,她赤脚站在木质地板上扶着墙壁正在把脚往高跟鞋里套,郁金香紫的裙摆逶迤而下,她不觉得这样一身礼服过于庄重不太符合她向来的风格吗?
空落落的试衣间里一地的长裙礼服各种堆满在镜子边,厚重的阳光扑面而来,尘埃在光线中飞舞,他沉默地等待着,焦灼的心一早就平复下来,他实在失态了,她找到属意的人要共谐连理是件好事。
她穿着那身让他觉得手心发冷的礼服站到他的面前,短短的贴面礼后,他们坐在窗沿上,背对着阳光她又点起了烟:“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听罗宾说你在这里试……婚纱,所以过来了。”
“对喔,我们也有小半年没见了。怎么样,你过得好吗?”她弹了弹烟灰,笑着说,这副高兴的样子险些又骗过了他。
你不快乐,因扎吉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盯着她,让她无法继续说谎,丽塔只得转移话题,“我刚刚看你好像很急的样子,找我有要紧事?”
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因扎吉再不动声色,只要看着丽塔,看她那双眼睛,那种久违的属于旧日时光的紧张感会再度咬在心口。他会忍不住的吧,像那样去抢婚,没有理智地想要将她收入囊中。
“你是要结婚吗?”因扎吉问。
因扎吉看她在这光线里轻轻点头,没有风谁也没有动,烟灰却掉在了她的裙子上,烧出一个洞来:“对呀。”
她说,对呀,一点犹豫都没有,斩断了他的所有问题。感情这件事,说破就没意思了。
梦到这里就停了,对照他白天听到的消息,醒来时觉得甚是爱她。
*
丽塔在试婚纱那天与未婚夫爆发争吵,她穿着婚纱怒气冲冲地从婚纱店离开,未婚夫也追了过去,两人驾车离开,最后双双坠入大海。
所幸被路人及时发现,被救了上来,原以为是一对酗酒情侣,哪知两人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把车开到海里去的。
罗宾接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要去开车,哪知车偏偏在这个时候抛锚,一筹莫展之际皮尔洛再度伸出援手——应了那一句,命运无奇不有,该是你的,就不会逃得掉。
皮尔洛载着罗宾去到医院时丽塔已经醒了,盘腿坐在病床上,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她穿出落拓不羁的味道来。那一瞬,皮尔洛恍惚从丽塔身上看到因扎吉的影子。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病房的阳台上晾着的婚纱,听到脚步声之后,丽塔转过身来跟他们打招呼:“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们了。”
罗宾几乎是认命一般,从善如流地走过去抱住了丽塔,她居然没有哭,这让旁观的皮尔洛感到不可思议,于是留了空间给他们,自己出去。
还没走到拐角处就碰上因扎吉两兄弟,这个热闹可以说是非常热了。
“她怎么样?”
皮尔洛瞥了这俩一眼,说:“挺好的,都没有哭。”
真的不是开玩笑,西蒙尼和菲利普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果然大家都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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