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林员外的房间,见老人家正逞强的要下炕,他忙上前按住林员外的肩膀宽慰道:“伯父别急,林姑娘没事,现在丫鬟们正服侍她梳洗,马上就会过来瞧您的。”
“咳咳,蕙娘,蕙娘她没事吧?”林员外动弹不得,只得询问噜噜的情况。
常遇也抬起了头,露出一双因为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复杂地看向裴策。
裴策平静地将早就想好的说词道了一遍,“……伯父放心,我已经问过林姑娘了,她离开林府后就直接去了山里,后来不知怎么就绕到了梅园。只是,她一人在外面那么久,虽未受伤,吃食休息,恐怕也受了不少苦。我发现林姑娘时,她就躺在地上,见到我,什么都没说,只喊饿……”声音越来越低,面现不忍。
想到那种情形,林员外心疼的不得了。噜噜不是他亲生,但这一个月来,两人三餐同食,除了他出门忙碌或噜噜上课读书,白天噜噜几乎都黏在他身边。无论是跟他学说话听他讲故事,还是撒娇耍赖使小性儿,噜噜待他那种自然亲昵的态度,那种全心全意的依赖信任,既让他享受到了真切的天伦之乐,也让他对噜噜多了由衷的护女之心。如今因为他考虑不周害噜噜受那种苦,他如何能不自责?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爹!”
噜噜风似的跑了进来,瞧见躺在炕上的林员外,闻到熟悉的药味,她终于相信樱桃刚刚没有骗她,老族长是真的生病了!噜噜的眼泪立即掉了下来,也不管屋里都有谁,脱了鞋子就爬到炕上,跪坐在林员外旁边,捧着他的手哭道:“爹我回来了,我再也不偷偷跑走了,你别着急,快点好起来吧!”
上次老族长在炕上躺了好几天才能下地,她怕极了,如今知道老族长是因为她一声不响离家才生病的,噜噜更是难过不已。早知道,她就不该听顾三的,裴策知道她是猫,都没有烧死她,老族长又怎么可能害她?
“蕙娘不哭,你回来,爹的病马上就好了,咱不哭啊,别让人家笑话!”林员外咳了两声才道,用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细细打量噜噜,就怕她并不是裴策说的那般安然无恙。
噜噜听话地揉揉眼睛,泪眼朦胧地往地上看去。
裴策和常遇早在她脱鞋时就退到了外间,现在屋里除了她们父女,就只有跟着伺候她的樱桃了。
“爹,樱桃也哭呢,没有笑话我。”她替自己辩解道。
林员外的自责就在熟悉的傻话中淡了些。他勉强撑了起来,靠在炕头的大迎枕上,好好端详了噜噜一会儿,才摸摸她的脑袋道:“蕙娘啊,之前都是爹不好,不该逼你学规矩……”说到一半,见噜噜的脸色突然就白了,忙接着道:“别怕别怕,爹已经把沈姑姑送走了,以后再也不逼你学那些了。还有读书,你要是不喜欢,爹这就把宋先生也送走。咱们啥都不学,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爹都依着你啊!”
因为着急解释,林员外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传到外间,不但裴策和常遇听见了,就连刚刚跨进门,前来探望林员外的宋言,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脚步一顿,视线迅速在裴策和常遇两人脸上扫了一圈。损友唇角轻扬,那是在笑话他呢。至于那个管事,他微微低着头,宋言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敢拿一袋子鱼干打赌,对方绝对盼着林员外把他遣走的。
宋言瞪了裴策一眼,装作没听到那话,径自在裴策对面落座。
但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他对她那样凶,学生,应该是厌恶他多一些吧?她会不会,真的宁可舍弃鱼干也不想让他教了?
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忐忑?他才教了她三个早上而已,至于为了一个不懂规矩的傻学生心生不舍吗?走就走,今日就算学生留他,就凭林员外这种轻待他的态度,一会儿他也要主动请辞。林员外不忍女儿受苦不愿让他教,他还嫌教书费事呢!当初如果不是裴策捣乱,林员外就是三顾茅庐他也不会来!
宋言越想越气,特别是他还浪费了积攒了许久的一袋子鱼干!
噜噜却很高兴,一边抹泪一边问:“爹真把沈姑姑送走了?我不喜欢她,她掐我,掐的我后背好疼!”
林员外脸色大变,“她真的掐你了?”
噜噜连连点头:“是啊,她让我坐着,我刚扭了扭屁股,她就掐我,掐了好多下!后来她往我背上抹了点东西,清清凉凉的,一会儿就不疼了。那我也不喜欢她,爹,你说的是真的,以后再也不逼我学规矩了?”
林员外在心里将沈姑姑骂了千百遍,口上却保证道:“不逼了,咱们再也不请先生了。但蕙娘也得答应爹,将来再有什么不开心的不满意的,一定要跟爹说,千万不能自己偷跑了,知道吗?你看你这一走,爹都急病了!”
“知道知道,再也不让爹生病了!”噜噜靠在林员外肩膀上,又后悔又心疼地撒娇。蹭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刚刚好像提到宋先生了,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问:“爹,我真的不用读书了?”
林员外叹口气,“蕙娘不愿意读书,那就不读了。”
噜噜头枕在林员外肩头,手里捏着一缕长发绕圈玩儿:“我不想读书……”
任宋言如何劝解自己要镇定,听到那甜濡清脆的声音说出这种话,脸色也是一变,一直悄悄握着油纸包的手更是恨恨地攥成拳,几欲将里面扁扁的鱼干捏碎。
与此同时,裴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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