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嫂虽然被夏阳和春明的气势吓住,但心里依然不以为意。
谁知事情就是这么寸,香嫂刚出来,就有个人去了隔壁:“二叔,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呀?”
隔壁的陈伯夫妻无儿无女,但却有个侄子陈二子,在这个时代,有侄子都不算绝后的,老夫妻本应该由侄子抚养,家产最后也由侄子继承,但陈伯这个侄子特别不成器,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把自己父母留下的家产挥霍一空,不得以去了外地胡混,七八年没有回来,不知为何,这几天却忽然在村里出现了,他没地方可住,只好住在村口的陈家祠堂里。
陈伯曾放出话,不认这个侄子,他死了,这份家当,都要归了族里,所以,他看到二子便没好声气:“你管刚才的女人是谁?出去!”
香嫂虽然不是漂亮女人,但也收拾得利利落落,十分干净顺眼,陈伯以为二子又是发花痴呢,并没在意,下午的时候,陈大妈看到二子在隔壁的大门口逡巡,给老头说了,陈伯也只是出来把侄子轰开,而没有给隔壁说一声。
陈二子越想越觉得香嫂是那天买龙眼的人,但他想不通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想到自己就是卖了一次龙眼,就有了二十两银子的赏赐,陈二子的心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他在大门口听到香嫂和人说话的声音,越发确定自己没错,便急忙往南港城跑去。
文瑾所在的村庄,和南港城并不远,陈二子在天色将晚,城门未关时进了城。他当时是从一个叫李三的混混手里,拿过龙眼的,便直接去找这个人。
李三是依托姚府混日子的,有时那边不好出面做的事情,都由他来进行,他二十岁出道开始混,一直没什么起色,直到近十年,姚家发迹,他才跟着水涨船高,现在也是住着四进大宅,出入前拥后呼,在南港城没人敢惹的人物。
二子在李家门口求见,被门子直接一口吐在脸上:“什么东西,还敢见我们老爷。”
“我真的有要紧事。”
“什么事?”
“……不能说,真的只能给李老爷说的。”
“滚!”
二子也是混社会的,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心里一横,威胁道:“哼,我这事儿多重要,你根本猜不来,若是耽误了,别说你做门子这饭碗端不住,就是颈上脑袋,说不定都要搬家!”
李家的门子当然不怕,不过,这时候刚好有个李三跟前得用的人出来,儿子急忙喊了一声。
他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姓什么,只好喊:“卖龙眼----”
那人只知道李三有一天提着一篮子龙眼神神秘秘的,听到这一声,忍不住朝陈二子看来。
“我有要紧事见李爷。”
那人犹豫了一下,示意二子在门口等着,他扭头进去通报了。
门子惊讶地看了二子一眼,他得瑟地挺了挺胸膛。
“小哥这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呀,见了李爷,包涵则个。”换做门子巴结二子。
陈二子抬着头,用眼角鄙视门子,嘴里哼了一声:“差点耽误了爷的大事。”
门子腆着脸竭力把结,正在这时,那个传话的人出来把二子叫了进去,大概过了一刻多钟,李三就急急忙忙出来,坐上马车往东而去。
姚志远听了李三的汇报,大喜过望,张茂随一去不复返,令他坐卧不宁,正不知该怎么办呢:“若是抓住了那厮的女人和孩子,不怕他不让步。”
姚文远感慨了一句:“上天对咱家,还真是厚爱呀。”
“还是大哥有远见,请了高人看风水,这一定是祖宗保佑的。”姚志远纠正弟弟。
姚文远连连点头:“你说的有理。”
姚家豢养了一批打手,不仅有那天在钱家门口挑衅的那个黑衣人姚崇。
虽然姚崇那天落败,但姚志远觉得他见过钱隽和文瑾,这一天依然把他派了去:“你先试探一下,千万别抓错了人。”
“是!”姚崇见自己办砸了差事,主子依然信任,不由得感动万分,跪下发誓:“奴才这次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二老爷三老爷的厚爱!”
姚文远哼了一声:“若是再有差池,就找个地方自己去死,省得我还得赔一副棺材。”
姚志远则唱红脸,一副亲切的样子:“你是个有能力的,我相信你一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二老爷!”姚崇激动得热泪盈眶,“奴才拼死也要完成任务。”
晚饭过后,文瑾和两个孩子嬉戏了一会儿,便和奶娘给他们洗澡,然后哄了孩子睡下。乡下比南港城略凉快些,藤编的席子又凉爽又光润,金金玩了一下午,倒下就睡着了,钱钱还小,半下午睡了会儿,这会儿缠着娘亲不让走,文瑾便躺在儿子身边,由他的小肉手,在自己胳膊上捏来捏去,这是钱钱临睡时的习惯,不给捏,就不睡觉。
很快,孩子的鼻息就深沉起来,文瑾也有些困意,躺在儿子身边迷糊了一下,不知有多长时间,她隐隐听见夏阳和春明说话,一下子惊醒了。
文瑾走出儿子房间,让钱钱奶娘进去照顾孩子,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室,果然是夏阳和春明在说话,夏阳和鼓着腮帮似乎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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